皇貴妃可有好些日子沒來勤政殿了,陛下雖想讓其伴駕,卻也是考慮到對方孕期不便並未提出。
他伺候在御前,陛下的心思他也是能揣測出些的,能看出陛下念著皇貴妃。
姜月饒一襲水藍襦裙,用料是有些偏厚的綢緞,但上頭走了不少的金絲銀線,非但不顯得厚重甚至會給人一種飄逸的錯覺。
加上她精緻的臉上只是微施粉黛,肌膚透著健康膚色,令她整個人都顯得自然而靈動,甚至將她微凸的小腹都忽視了。
小樂子小心翼翼的扶著皇貴妃來到勤政殿門口,賢妃還並未走,她一直站在殿門口處。
如今姜月饒由嬪升至皇貴妃,比她的位分高了不少,即便心中想要立即離開,也不得不停下行禮,她不想再被對方抓住錯處後借題發揮。
賢妃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貴氣美麗女子,她心臟不禁浮起鈍痛來,那是怨,也是氣。
她恨不得現在就將對方從高位扯下,但她還需耐心蟄伏,至少不能引起對方的警覺。
“臣妾給皇貴妃請安,”賢妃微微屈下膝蓋,她低著頭將眼底怨恨掩蓋。
姜月饒並未看行禮的賢妃,她將目光落在提著食盒的秀禾身上。
隨即她問道:“賢妃妹妹是特意來給陛下送湯的嗎?”
賢妃維持著行禮的動作:“回皇貴妃,春天剛至是個養肝的好季節,臣妾便親手做了養肝湯給陛下送來。”
她已接連送了好多日,但沒一次是送進去的,眼下被皇貴妃問起,她心底不由便浮起幾分屈辱與難受來。
膝蓋處傳來酸楚之感, 更顯得她此時格外可笑。
姜月饒聞言摸了摸自己的微隆的小腹,語帶驚詫:“竟是賢妃妹妹親手熬的湯品,那為何不立即送進去?”
她自是在明知故問,有意的噁心賢妃。
賢妃垂頭的面色一陣扭曲,但並未回話。
旁邊的小樂子十分上道,他友好解釋:“回皇貴妃,陛下眼下在裡頭忙,因而不便見賢妃娘娘。”
不便見賢妃卻能讓皇貴妃進去,這不是在打賢妃的臉嗎?
姜月饒面色瞭然,看向賢妃的眼底也帶著絲絲同情,卻依舊是沒讓其起身。
她輕嘆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陛下性子威武剛烈,看來還需賢妃妹妹多多努力啊。”
賢妃忍著越來越痠痛的膝蓋,咬著牙開口:“是,臣妾謹記。”
姜月饒點點頭,隨即側頭對珍珠說道:“本宮與腹中寶寶都還沒嘗過養肝湯,今日便請賢妃妹妹舍愛,將這湯讓給本宮可好?保不準等會兒本宮喝湯時陛下見了也想嘗兩口呢。”
她語氣輕柔中帶著點點纏綿,尤其是說最後一句話時,直接就將賢妃的臉給氣綠了。
不過賢妃並未抬頭旁人瞧不見她的臉色,姜月饒倒是能夠感覺到她的怒氣,她離得還算近,能夠瞧見賢妃被氣得微微顫抖的身子。
也有可能是賢妃一直屈膝行禮,實在有些承受不住。
她聽見賢妃略帶些顫抖的聲音響起:“既是皇貴妃喜歡,那這湯品便贈予皇貴妃。”
珍珠上前從秀禾手中接過食盒。
待她將食盒拿到手後,姜月饒這才有些驚訝的說道:“呀,光顧著跟賢妃妹妹說話,倒是忘了讓妹妹你免禮,快快起身吧,本宮也該去見陛下了。”
話說罷,她便領著一行宮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勤政殿。
賢妃這時也終於支撐不住往身後倒去,剛好被站在後面的秀禾接住。
她雙唇緊抿,面色冷凝,額頭處還有點點冷汗。
“娘娘,您還好吧?”秀禾的語氣充滿關切。
旁邊的小樂子看了看賢妃的模樣,又看了看走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