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她暫時忽略了舒昀的
存在,總之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這樣一來,舒昀想走都走不了了。結果偏偏這通電話的時間真長,期間還隱約聽到蔣小姐的聲音,有些尖厲,彷彿歇斯底里地在爭吵。舒昀如坐針氈,卻又不得不耐心等候,所幸吵
了幾句之後樓上的聲音又漸漸低下去,她凝神仔細去聽,很安靜,似乎爭吵終於結束了,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將一本雜誌草草地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估計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蔣小姐仍舊沒有下樓來。最後實在沒辦法,舒昀只能冒昧地自己上去找她道別。
這棟別墅與周子衡那裡差不多,格局也很相像。不確定蔣小姐在哪個房間裡,舒昀便一間一間輕輕敲過去,最後才在走廊頂頭的房門口停下來。
只有這間屋子的門虛掩著,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還是沒人回應。從門縫中看進去,似乎這間正是主臥。她想立刻告辭走人,此時只好硬著頭皮推開門,一邊叫道:“……蔣小
姐?”
臥室佈置豪華,但是沒有人。她覺得萬分奇怪,這女主人到哪裡去了?
這裡畢竟是隱私空間,既然主人不在,舒昀也不欲多作停留。她正想掩門離開,卻突然聽到一陣響動。
是樂曲聲,她站在門口辨認了片刻,才認出那正是蔣小姐的手機鈴聲。於是她便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走過去,最後停在浴室門口。
這門做得很有創意,整面的磨砂玻璃上描刻那副十分著名的畫作《泉》,少女豐腴曼妙的裸體體態栩栩如生,十分應景。
手機還在繼續響著,舒昀敲了敲門,也不見有人回應。她這才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了,不禁隔著玻璃高聲說:“蔣小姐,你在不在裡面?”
回應她的仍是一片詭異的安靜。
你再不回答,我就進去了。”
她在外面停了一下,心中莫名發慌,終於還是顧不得禮數,擅自伸出手去。
推拉式的玻璃門並沒有落鎖,因為心焦,舒昀的力道稍稍大了一些,刷的一下,玻璃下沿滑過地槽,在她的面前大大敞開來。
面色灰白的女人躺在沒有水在浴缸裡,雙眼緊閉,一隻纖細的手腕垂落下來,血液在原本潔淨的地磚上肆意滴落流淌,觸目驚心。
那隻紅色的手機還擺在洗手檯上,兀自不休地震動著。
浴室中滿溢著一片死寂的氣息,與沉重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叫人嘴不上氣來。
舒昀驚呆在門口,目光慌亂的閃爍不定。……這樣相似的場景,那些她拼了命想要忘掉的記憶,在瞬間重新塞進腦海。
還來不及邁步,她只感覺兩腿發軟,緊接著撲通一下,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她咬著嘴唇,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那一攤未乾的血跡,禁不住開始渾身輕顫。
第十三章心底的傷
當週子衡趕到的時候,別墅外面已經拉起了警戒黃線。他只朝燈火通明的房子望了一眼,便大步走到警車邊,找到了坐裡面的舒昀。
舒昀身上披著條毛毯,正雙手捂著一杯熱水。可是杯子只堪堪遞到唇邊,並不見她喝水。周子衡見她目光呆滯,不由得俯下身問:“沒事吧?”
僅是這樣一點兒響聲,卻似乎讓她嚇了一大跳。她的眼神很明顯地顫了一下,然後才轉過來看他,嘴唇微微嚅動,卻沒發出聲音。此時的她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神色驚慌,而
且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周子衡眉頭一皺,隨即直起身來,找到現場的負責人詢問情況。
屍體被醫護人員抬了出來,公安方面的頭兒正忙於指揮,回答得很簡單:“這是命案,舒小姐必須跟我們回去做筆錄。”
周子衡說:“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