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讓那哭聲停歇,哪怕是用整個天下來換,只為能安靜一會兒,也罷,就交給落日吧!沒有小芷的干擾,問風也能睡個安穩的覺,他要打仗,需要充足的體力。
一夜無話,天明時,急急的起身,幫問風梳洗,正要穿衣甲,他卻搖了搖頭,“今日不出戰,我想看看奏章。”
心放下一半,愉快的命人準備早膳,走到獨孤落日的帳外,卻聽到小芷淒厲的哭聲和獨孤落日疲憊的輕語,嫣然忍住笑,掀起開帳簾,“落日……”
“主公,”一向擅於保養的獨孤落日在短短一日之內便憔悴不堪,兩隻眼睛如同塗了炭粉一般的漆黑,“主公,屬下不力,小皇子整夜不停的哭,及至天明都未停歇過。”
伸手抱過小芷,他仍然在哭,看著那張哭得連淚都乾涸的臉,嫣然無奈道:“落日,命鬼醫前來。”
診過脈,開了兩服藥,為了這哭泣,鬼醫兩鬢的頭髮全然白了,連肥胖的臉都凹陷了,嫣然柔聲喚著小芷,抬眼看著鬼醫,“鬼醫,小皇子一刻不停的哭,令人心煩意亂,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可以讓他暫時停止哭泣?”
“有,但臣不敢說,”鬼醫畢恭畢敬,“我想娘娘也不會採用。”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不會採用?”嫣然轉過身,坐在床榻邊,“說吧,赦你無罪。”
“臣自釀有一種米酒,味道清淡,幾乎沒有酒味兒,如我們這般大的人只需飲下一碗,便可沉睡兩個時辰,”鬼醫抬眼看了看嫣然,“以小皇子的體質,只需半口便可讓他安然沉睡兩個時辰。”
“有什麼害處嗎”嫣然抬目看著鬼醫,“飲下之後,可有什麼害處?”
“臣在配製米酒之時,是作為療傷時鎮痛之用,數十年以來,沒有什麼壞處,”鬼醫坦然道:“只不過小皇子這般幼小,不適應飲酒……”
“落日,你去陪鬼醫把米酒取來,”嫣然抬目看了看獨孤落日,“再取一把乾的木勺來。”
飲下米酒,小芷果然沉沉睡去,看著他削瘦的臉,嫣然長出一口氣,“鬼醫,你且說說為什麼小皇子晝夜不停的痛哭?”
“娘娘,小皇子身體太弱了,而征戰之途,過於勞累,”鬼醫搖了搖頭,嘆息道:“臣以為,小皇子必須在適宜之處好好安歇,這樣,身體才能強健。”
“你說他身體羸弱,這一年來,多少的珍奇補品讓他服下,卻如同石大海,沒有半分起色,”嫣然滿面焦急,“究竟怎樣他才能……”
“娘娘,臣還是認為小皇子需要安定的成長……”
“這話兒你對皇上說過?”嫣然想到姬問風對自己說起的話,皺眉道:“你對他說過?”
“沒有,”鬼醫搖了搖頭,“臣這月餘來,未見過皇上。”
抱著小芷回到帳中,姬問風面前堆著高高的奏章,他手中的硃筆書寫如飛,聽到聲響,抬起頭來,“小芷睡了?”
“是啊!”嫣然走進內帳,輕輕將小芷放在小榻上,蓋好錦被,走出內帳,“我讓鬼醫開了兩服藥,他睡了。”
坐在案几旁,慢慢幫他把奏章整理好,將批閱過的放在一旁,然後開啟未批閱的,分類放好,兩人配合默契,案几上如小山一般的奏章很快就批閱完了,正要命太監進來,姬問風突然伸手按住嫣然的手,“嫣然,你還記得麈山嗎?再過半月,麈山上漫天遍野都是野花,咱們有多久沒有回去了?”
心頭一震,淚水也隨之滑落,恐懼的瞪大了眼睛,姬問風溫和的笑,伸頭拭去她面上的淚水,“傻瓜,怎麼了?我適才看到麈山鎮的奏章,心中偶有所感罷了,怎麼了?”
這般的不祥,那種不祥鋪天蓋地而來,天地之間沒有一絲轉換的餘地,只覺得前途茫茫,如同一葉小舟飄浮在苦海之上,看不到邊際,“問風,你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