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生覺得這似乎是句雙關句,但來不及細想,身上的人已經逐漸下移,濕潤和溫度掃過喉結,滑過鎖骨,最敏感的一點被唇舌愛撫在齒間刺痛,整個人觸電一樣彈了幾下,呻-吟控制不住地溢位來。他忍不住握著她的腰往下壓,急著找那灼熱泥濘的熟悉去處。
她卻抬起身不讓他得逞,繼續著口舌之利,肆虐他折磨他。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煎熬人的懲罰,在天堂也在地獄,想立刻結束又盼著無限延長。
&ldo;糖‐‐乖,快上來‐‐&rdo;陳易生抬起頭哀求她,他想親親她,卻被她推了回去。
被窩在昏暗中隆起了一團,他感覺到熱氣漸漸下移,汗毛直豎,有點期盼又不太敢深想。
唐方在被窩裡輕聲笑:&ldo;他也好看‐‐&rdo;
黑暗中她的臉頰被驟然跳動的&ldo;排擋&rdo;輕輕彈了一下,兩個人都呆了呆。
陳易生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被溫柔又笨拙地含住時,他猛地閉上了眼,眼眶太燙,心燒得快化了,手心下是她的長髮,觸不到她的肌膚反而拉長了渴望,渴望得發疼,發抖,被她牙齒刮到的劇痛,在這份渴望上又澆了份熱油。
是,她愛他超出了她限定的那個範圍,也超出了他想像。除了更愛她,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法子回答她。
唐方無可奈何地放棄時,下巴快脫臼了,腮幫子張著合不攏,深感技術活必須熟能生巧,靠文字圖片影音資訊紙上談兵,臨陣磨槍真快不了,只能亮一點而已。
被一把拽了上去的唐方一頭汗,深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臉上滾燙滾燙,又被壓回陳易生胸口,兩人貼合得一絲縫隙都沒有。被子來回翻滾攪成亂糟糟的一團,終於被不耐煩地掀到地板上,沒有合攏嚴實的窗簾中間一線月光柔柔照出了山丘起伏,靜靜聆聽著床上男女的靡靡之音。
第155章 甜鹹湯糰
外白渡橋的鋼筋結構在微亮的天色下恢復了凝重感, 零星的電瓶車從非機動車道上呼嘯而過,公交頭班車即將按部就班從北外灘駛往南外灘。江水從昏暗中漸漸現出混沌來。和平飯店那一帶灰白的厚重建築群外裝飾燈光熄滅了, 沒有了鴿群的盤旋, 缺少了喧鬧染上的生機,只剩下被金錢洗禮過後的木然, 注視著滔滔江水和對面的陸家嘴新高,縱然見證了翻騰的歷史長河,誰也想不起某年某月某日和往常究竟有什麼不同。
對於唐方來說, 這一天卻是特別的,會永遠雋刻在她記憶中,不因為任何歷史大事城市新貌,僅僅因為陳易生和她在一起看了久違的日出,她的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而已。
外灘江邊所謂的情人牆, 再過一個鐘頭才是早鍛鍊高峰。一個穿白色練功服的老伯伯在認真地面朝黃浦江, 太極生兩儀, 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陳易生興致勃勃地站在老伯伯身邊學了五分鐘,唐方拍了十幾張照片, 笑得相機都拿不穩,問他怎麼能把太極耍成街舞的。
五六個個老太太穿著真絲練功服, 拿著紅綢扇, 沒有大喇叭,默默對著萬國建築群翩翩起舞。唐方被陳易生慫恿著鼓起勇氣蹭在佇列最邊上,比手畫腳了一番, 旁邊的老太太看了她幾眼,笑眯眯地幾次放慢了動作,示意她跟上節奏。
陳易生笑得不行:&ldo;唐老太舞鏟子可以,跳舞不行啊。&rdo;唐方鞠了個躬退出舞蹈隊,給了他一個大白眼:&ldo;陳老頭今朝儂想切桑活了伐?(陳老頭你今天想捱揍嗎?)&rdo;
&ldo;唐老太太兇色了,哈寧哦。(唐老太太兇死了,嚇人哦。)&rdo;
&ldo;陳老頭子嘴巴老格嘛,尋西哦。(陳老頭子嘴巴很老,找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