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好求全責備了。
母后皇太后不虞有他,聖母皇太后卻是敏感許多。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五年前熱河行宮如意洲一片雲戲臺旁的那個五品馬軍佐領。這個洋鬼子的眼神,和“他”當時盯著自己的眼光,倒有幾分相似!
慈禧心中微動,再一想,自己應該是看錯了吧:隔著黃紗,洋鬼子的眼睛又不曉得是藍是綠的,許是花了眼了?
該問話了。
“杜立德,你是美利堅國哪兒的人氏啊?”
聖母皇太后的第一個問題,就叫關翻譯官愣了一愣。
因為兩宮第一次接見洋人,怕雙方說話接不上榫頭,彼此尷尬,關卓凡在奏摺的“附片”中,“奏明”了在這種場合說話的“慣例”,算是一個委婉的提示。效用和為朱鳳標、萬青藜擬的那張“單子”彷彿。只是“指點”兩宮。不能像對朱、萬二人那樣。“畫公仔畫出牆”,得兜著圈來。
“附片”裡邊,可沒有這個問題呀。
關卓凡不暇細想,如實地做了翻譯。
如果哪一方的話,過於地不妥當,關卓凡可以“上下其手”,翻譯過來的時候,加以增刪潤色。不過。這麼幹,不能痕跡過著。因為今日的對話,必然載諸史冊,對話雙方遲早都會讀到,如果改得面目全非,到時候西洋鏡拆穿,可就不好看了。
“陛下,我是馬薩諸塞州波士頓人。”
“your ;majesty”翻譯過來,關卓凡給加上了幾個字,變成了“回聖母皇太后陛下”。
“陛下”兩個字。讓兩宮皇太后都是一愣。慈安還不覺得如何,慈禧的心裡。卻是起了奇妙的異樣感覺,飄飄然微有凌雲乘風之意!
慈禧想了一想,說道:“馬塞諸塞州……波士頓?那個地方,距離紐約,似乎不太遠吧?”
這句話問出來,杜立德還不覺得什麼,關卓凡卻是大大驚異:美國地理,御姐怎麼會如此熟悉?!
他一邊轉著念頭,一邊儘量放大自己臉上“又驚又佩”的表情。
看到情郎的反應,御姐心中十分得意。杜立德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後,慈禧對關卓凡說道:“我記得,你到了美利堅之後,又由西至東,兜了好大一個圈子,然後就是在‘紐約’這個地方上岸的,是不是啊?”
赴美之前,關卓凡進過一張美利堅的地圖;軒軍在美期間,慈禧天天對著這張地圖,比照關卓凡奏摺中的提到的地名、路線,認真鑽研。因此,以對美國地理的熟悉程度而論,其時廟堂之上,聖母皇太后實在是排得上號的。
查塔努加大捷之後,君臣對晤,慈禧的見解,就很讓恭王、文祥等一班軍機大臣“又驚又佩”。
關卓凡說道:“是,聖明天縱,皇太后的記心可是真好,臣感佩不已。”
慈禧微微一笑,轉回杜立德,說道:“美利堅航船到大清,海途遙遠,這一路上,你們辛苦了。”
杜立德精神抖擻,說道:“我計程車兵,都是英勇的軍人和老練的水手,能夠為陛下效勞,我和他們,都深感榮幸。”
兩宮皇太后心裡面都說,這個洋鬼子挺會說話的嘛。
慈禧又是微微一笑,說道:“日本的仗,你打得好。”
杜立德開始眉飛色舞了:“清國的中央政府,對前線的軍事行動,給予了有力的支援,這有賴於陛下卓越而英明的領導。”
哎呦,這完全是“陛下如天洪福,神靈庇佑;樞府指揮機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