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梅花紋樣的細節,甚至是一些邊角的小瑕疵,都跟她古代臥室邊那個花瓶一模一樣。
而且,她直覺,這玩意不是仿出來的。
裴宴穿過去的大庸朝,是在宋朝後拐了個彎,元朝不復存在,庸朝開國太祖直接從宋朝手裡奪過江山。
大庸朝以前的歷史,跟這個世界是一模一樣的。裴宴那個花瓶,正是產自宋朝吉州窯的舊物。
雖說古玩街偶爾也能撿漏,但這麼一個宋朝花瓶,那少說得大幾百萬,壓根不是撿漏能解釋的。
裴宴想起來,過來的路上聽到車載廣播,潯陽博物館送來的展品裡,丟了個吉州窯黑釉梅花紋梅瓶。
開啟手機搜尋了下。
果然,被偷走的那個花瓶,長得就跟那攤子上的一模一樣。
她舉起手機給洛聞川看:“那花瓶是真傢伙。”
洛聞川一愣。
那攤販這大熱天的戴著帽子口罩,的確行跡詭異。只是還沒來得及問裴宴怎麼看出花瓶是真的,她忽然眼神一凝。
裴宴跟那攤販對上視線。
或許是出於直覺,那攤販似乎察覺到不妙,拿起那個花瓶,就往一旁小巷鑽去。
裴宴匆匆留下一句“報警”,跟著追了過去。
古玩街人流如織,攤販還拿著個大花瓶,跑也跑不了太快。好不容易拐進小巷,裴宴卻已經追了上來。
攤販額角冒汗,這是便衣的條子?
不,剛才那兩人走走逛逛,若是條子,演技也太好。而且這女的長得如此漂亮,條子一般不會拿這種有顯眼特徵的人做便衣。
那多半就是個有幾分眼光,多管閒事的普通人。
這他可就不怕了。
把壺放在一邊,轉身直接朝裴宴衝過去,面色兇狠:“臭表子,多管什麼閒事!”
裴宴看他滿目兇悍,還以為這是個持械歹徒。她雖說追著,但一直保持一定距離,就是擔心這點。
眼睛微眯,後退幾步,卻看清他手上壓根沒什麼武器。
裴宴:“?”
她看著眼前這個一米六幾,還沒她高,身材也乾瘦如猴的男人,茫然一瞬。手比腦子動得更快,在攤販抓到她之前,先一步提溜著他的領子,把人給摔了出去。
攤販狠狠摔到地上,疼得“嗷”了一聲,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看向裴宴:“你、你真是條子?”
條子瘋了?拿這種一眼就能記住的女人當便衣。
裴宴蹲下來在他身上拍了幾下,確定沒有武器,才用帶著的薄外套作繩子,把他的手揹著捆起來:“我不是條子。”
“不過,”她聽著隱約的警車鳴笛聲,“條子,不,警察叔叔就來了。”
燕京市市局。
潯陽博物館丟失的吉州窯黑釉梅花紋梅瓶,是個重要文物,價值近兩千萬。
這個案子,本就是涉及重大金額的要案,加上這本是潯陽的文物,卻在他們燕京地界上出了差錯,若是沒法短時間內破案,整個燕京市局都得抬不起頭。
燕京市局為了這個案子,成立專案組。因為案子也牽扯到潯陽方,所以也從潯陽市局要了兩名警員過來。
因為潯陽市局負責盜竊、搶劫相關的三支隊二大隊的副大隊長葉警員正巧是專案組其中一名成員的警校學弟,不用說,熟人更好合作,葉警員自然佔了一個位置。
花瓶被偷當天,燕京市局就在所有能離開燕京的交通關口都設了檢,但目前依舊一無所獲。
葉警員的學長姓鄭,此刻正頂著熬夜三天的黑眼圈喝咖啡:“我們專案組組長現在懷疑,或許這個案子跟一個大型走私集團有關。如果真是這樣就糟了,如果短期內找不到花瓶,那下次看見它,說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