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於客人裡的一大半都得是新客。
這對目前全靠老客撐著的裴宴來說,簡直天方夜譚。
她咬著食指關節,思來想去,問洛聞川:“你能不能立刻去找個女朋友?”
正洗最後一批碗的洛聞川猜出她在想什麼,無語道:“這是說找立刻能找到的麼?”
也是哦。
洛聞川並不像他外表那樣花花公子,在二世祖裡甚至能算個正經人。
看他每天刷盤子刷得都很認真就知道了——雖說裴宴有提供每天兩換的手套,下雨天氣冷的時候熱水隨便用,裴珠還經常會幫忙,但真沒想到這大少爺真能堅持下來做這種苦活。
況且哪怕洛聞川真的立刻找到女朋友,指不定會被說“洛聞川對那小飯館老闆失去興趣了”,也不一定證明之前並非炒作。
裴宴深深嘆氣,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那個天知道什麼時候來,甚至是不是已經來過了的食評家。
如果能成功登上“酒香”版塊,打破“德不配位”標籤,那想要闢掉“炒作”謠言,就不算難。
只是,《華國美食月刊》是每月中下旬出新刊,如果那食評家這幾天再不來,那她哪怕能成功登上“酒香”版塊,也得七月半。
那黃花菜都涼透了。
裴宴觀察了兩天,每天新客頂多就小几十,跟完成新任務需要的200多人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本就有些焦躁,恰巧裴珠這兩天忽然身體不舒服。
裴宴一時間什麼最壞的後果都想到了,幸好去醫院查下來只是熱傷風,但也把她嚇夠嗆。
立刻把裴珠趕回家,勒令徹底好全前禁止來店裡幫忙。
少了裴珠,洛聞川得兼顧收銀和收拾桌子。
晚上飯點結束,店裡沒什麼客人,裴宴便叫他先去歇會,自己先去把髒盤子碗筷浸在洗碗池裡。
裴氏食府的食客很少會剩菜,吃不下的食客絕對會打包,甚至連湯汁都一滴滴刮乾淨的都不少。
大部分碗碟,用矽膠鏟刮一下就可以直接泡進池子裡,十幾分鍾就都弄好。
裴宴將塑膠手套衝乾淨掛好,抬頭一看,這個點居然還來了新客人。
看清那客人外表,她略微一愣。
中年男人,因為大半張臉都被雜亂的長鬍子擋住,看不出具體年齡。灰撲撲破破爛爛的土褐色夾克,肥大的工裝褲,洗得發白的鞋。
裴宴有些遲疑:這年頭城市裡還有乞丐?
真不怪她這麼想,這年頭有正經工作的,哪怕搬磚撿垃圾,都不大可能留這麼一臉亂七八糟的長鬍子。
這男人也不大像是什麼特立獨行的藝術家。
洛聞川顯然也跟她一個想法,大少爺顯然不知道如何維護他人自尊心,頓了半天才說:“我們家定價比較貴。”你確定要在這吃?
“乞丐”咳嗽幾聲,從工裝褲的褲兜裡掏出十來張髒兮兮的、皺皺巴巴的鈔票。五十塊、二十塊都有:“我有錢,兩個套餐,各來一份。”
哇!是鈔票!
這年頭除了沒手機的小孩子和老年人,已經很少能看到用現金的了,逢年過節送紅包也只會送紅票子。
裴宴都不記得上回看到二十、五十是什麼時候了。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餘光見洛聞川顯然還有話要說,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對“乞丐”說:“a、b套餐各一份,一共四百八十八元。”
“乞丐”數出了四百八十的鈔票,隨後問:“有水麼?”
“有礦泉水,兩元一瓶,正好湊滿四百九十。”
乞丐點了點頭,裴宴:“那您先找地方坐著。”
等“乞丐”坐定了,洛聞川忍不住皺眉:“你確定這合適?他顯然不像能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