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相國寺的時候,洛璟年在山下等著,瞧見出來的蘇鬱璃,遠遠的就迎著她走過來。
接過小和尚手裡的行李,對著小和尚虔誠的道謝。
上了馬車,走出去一段,悄咪咪的從一旁的籃子裡,拿出一包烤栗子,還都是一顆顆剝好的,接過栗子,瞧了一眼他還有些黑黑的手指,忍不住笑了。
“剝了一路啊?”拿起一顆放進嘴裡,笑嘻嘻的逗他。
洛璟年有些害羞,把手藏了藏,“沒地方擦,快吃吧你。”
“案子如何了?”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不知道這三天修身養性,城中到底是何種腥風血雨。
洛璟年拿過水壺遞給蘇鬱璃,“太子和穆王爺親自坐鎮大理寺,審的差不多了,張立知道的事情確實很重要。
當年聞大人和丁大人主要負責海運,一直都有海賊在搶劫商船,大家也都預設是海賊。
船上不少將士護衛貨品,都是聞大人和丁大人親自盯著,兵也都是丁大人選的。
張立搭上了船上的路子,偶爾跟著小賺一點,他比較有腦子,找了商戶,商戶的銀子多,東西多,他把自己的摻一點進去。
每次不多,但都是可以小賺一筆,即便是被海賊搶了,也不會損失多少,畢竟給船上人的紅包錢是商戶出的。
他說,有的船雖然被搶,但是也會回來,還能保留一些東西,他都會從商戶那邊將自己的損失抹平,基本上是不虧錢的。
張立腦子轉的快,他發現了貨船的不對勁。
他說每次被搶的時候,貨船上的貨品都是非常名貴的,拉一些不太貴重貨品時,從來沒有遇到過海賊。
經過打探,張立認識了船上的一個小將士,詢問之後,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運送不貴重東西的時候,也遇到過海賊,但是都可以輕鬆應對。
但是貨品貴重來強的海賊,實力非常強橫,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張立留了心眼,耐心觀察,甚至還偷偷上過被打劫之後回來的商船,在船上,他發現了一枚玉佩。
那塊玉佩上面刻著聞和丁兩個姓氏。
他以為是朝廷的將士身上佩戴的,旁敲側擊的詢問了小將士,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因為他的提醒,又經過兩次跑船,小將士說,他發現那些搶劫貨船的,根本不是海賊,而是這兩位大人安排的,他們與海賊達成協作。
會告知他們船上的東西,以及安排人手,丁大人也會在有海賊搶劫時,將船上的將士,全都換成新人,或者不是他從一開始就帶的人。
張立拿到了玉佩,心裡一下就明白,這隻怕是兩位大人同海賊定下契約的物品,因為玉佩上還有一個看不懂的圖騰。
他覺得那是海賊的標記,所以他下定決心,逃走。”
洛璟年說道這裡,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知道多少剛剛從軍的小將士,被丁大人送到船上當活靶子,人數還沒有統計出來,原本是有記錄的。
誰上船,誰犧牲,每一次都是有記載,但是具體資料在龐大的利益面前,就顯得那麼無足輕重了。”
“那,那個小將士呢?”蘇鬱璃問。
洛璟年搖頭,“死了,張立不知道他的結局,但是知道他的名字,我在名單中看到了,就是張立離開那次的出船,他在船上。”
蘇鬱璃也沉默下來。
馬車外的馬蹄聲噠噠噠作響,沉默了十幾分鍾之後,蘇鬱璃開口問道,“那杜鵑是怎麼回事?”
“杜鵑後來的事情張立不清楚,是他告訴了杜鵑船上不太平,差不多就收手吧。
杜鵑說他膽子小,那麼多次了也沒出問題,肯定不會有事,還嘲諷他,說他是看上自己攀上郝府,每次東西都比張立那個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