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傷者還在昏睡,蘇鬱璃沉浸在畫像中不發一言,其他幾人,或是守在屋裡,或是守在蘇鬱璃身邊。
池捕頭和劉大人去給阿四定棺材,方大人想,先把阿四運回京城。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人才醒過來。
蘇鬱璃用了一整夜的時間,畫了一幅油畫,掛在屋子裡,方大人一進去就愣住了,眼淚控制不住蓄滿眼眶。
“大人,聞,聞大人,有異。”睜開眼看見床邊守著的人,床上的朱軍對著方大人說道。
方大人聽後,眉頭緊蹙,回頭和其他幾人對視一眼,“繼續說。”
朱軍咳嗽兩聲,緩了緩氣息,才繼續說道,“我等到了聞大人祖籍,發現聞大人的親族在當地非常有名,而且非常富裕。
經過多方打聽,得知,聞家是突然發跡的,聞家原本就是普通人家,一家人守著一間小食肆。
賺的錢僅夠支付聞大人一人唸書的費用,好在他念書很好,中榜做官。
即便是做了官,家中的日子也沒有富裕很多,因為聞大人清廉,官職低的時候,俸祿不多,也就夠他自己的生活開銷。
一家人依舊指望那間小食肆,只不過家中出了當官的,食肆的生意好了很多,也不用再出昂貴的束脩,生活比之前好了一些。
大約十年前吧,聞家開始富裕,他們先後再城中盤下不少的鋪子。
老家村子裡也買了大塊的地,兄弟叔伯,全都蓋了五進的大宅子,每個人的名下都有鋪子產業。
後來,越來越有錢,甚至買下一整做山頭,改成馬場。”
“馬場?”賀遊川對這個比較敏感,聽到馬場忍不住出聲打斷,“朝廷有律例,不許百姓私建馬場。
即便是專門養馬的,也要到衙門登記,每生出一匹小馬,都需要登記,他們家敢建馬場?”
因為這個朝代,馬匹是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老百姓出行大多都是牛車,驢車,有錢人家會有騾車。
但是馬匹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馬匹貴,又是行軍打仗必備的軍備,所以是不允許百姓私養馬匹,更是不許建馬場。
朱軍說了不少話,躺在床上喘著粗氣,所有人都安靜的等他。
“當地的百姓說,他家對外說是農莊,馬場也在莊子裡面,平日裡根本就沒有人能見到。
我們剛好找到一個人,他冬日裡曾經給農莊送過炭火,聽到馬匹和人的聲音,偷偷去看,才看到,一個很大的馬場,一圈馬廄中都是馬,還有人在馴馬。
這件事他誰都沒有說,只是我們問到了,他才說的。
聞家有幾個紈絝子弟,平日裡欺男霸女,聞大人位高權重,在他們那個小地方,聞家儼然成為一方霸主,根本就不懼怕任何人。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我們幾個一到,大概就被盯上了,問到重要線索之後,打算住一夜就回來。
晚上一群人突然圍上來,我等奮力廝殺,可終究抵擋不住高手圍攻。
我年紀最小,他們幾個護著我和四哥,讓我們兩個逃了出來。
可一路上刺殺不斷,好不容易快到江州了,居然來了江湖高手,我二人一路疲乏,又都受了傷。
四哥為了保護我,才受了重傷,幸而當時有一隊正在押鏢的鏢師路過,才救了我們二人,否則,恐怕是回不來了。”
“聞叢生!”方大人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朱軍又緩了緩,“大人,我的衣裳,衣裳。”
昨天他們兩個被送來,朱軍一直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裳,大夫脫的時候,依舊死死抓著,不肯鬆手,沒辦法只能圍著傷口的地方撕開。
見到他昏過去依舊抓著衣裳,洛璟年就察覺到衣裳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