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靄的眉頭止不住的揚起了一個弧度,略顯出一絲驚訝,她望著幼清直問出重點來:“如此說,你是認為春雲做了背棄薛府的事?”
“背棄薛府她還不敢。”幼清不想和他繼續兜圈子,“她不過內宅的丫頭,一家子人的身契還捏在薛家,這些諒他們也沒有膽子做。”話已經說的很透徹了。
不是背棄薛府,那就是背棄母親,薛靄依舊緊追不捨:“所以呢。”
“所以?所以後面的事還要等你去查了,總有跡可循的。”幼清說完態度冷淡的行了禮,“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薛靄眉頭微擰,望著幼清的背影,眼底滿是困惑。
過了一刻,他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抬腳朝院子裡走去,洮河跟著在後面小聲嘀咕道:“方表小姐今天好奇怪啊……”
“不要胡說。”薛靄說著將傘遞給洮河,人已經進了房裡。
不過幾盞茶的功夫他就從裡面走了出來,洮河迎了過去撐著傘,薛靄面無表情的超外頭走,洮河見他這樣的神態,機警的什麼也不問。
“你去找周長貴,讓他帶兩個人來將春雲連夜送出府去。”薛靄腳步飛快的朝外院而去,走了幾步忽然頓了步子,皺眉道,“算了,也別驚動別人,你和澄泥親自駕車走一趟,落腳的點也別讓人知道。”
洮河滿心的驚訝,大少爺問出了什麼事,竟然連大老爺和大太太那邊也要瞞著?他鬼使神差的問道:“那方表小姐那裡要不要說一聲?”
薛靄腳步微微一頓,想到春雲方才說的話:“……帕子是奴婢放去書房……”
連大老爺和太太那邊都不說,更何況方表小姐呢,洮河知道問錯了,立刻挽回道:“只是,這一去保定來回至少要十天的功夫,誰服侍您呢浪漫傳說之諸神黃昏。”
薛靄根本沒有回他,大步朝去走去,剛到書房就看見裡頭的燈亮著,澄泥迎了過來朝房裡看了看,低聲道:“……大小姐等了您一會兒了。”
“嗯。”薛靄無奈的進了書房。
幼清盤腿坐在炕頭上,面色陰鬱。
從回來到現在小姐一直如此,採芩很奇怪春雲到底和小姐說了什麼事,她上前去輕聲道:“要不要奴婢去問問路大勇,他早年跟著老爺進出,應該知道一些事。”
路大勇?幼清心頭一清,是啊,路大勇為人老實對父親朝堂的事知道的很少,可是保不齊知道父親的一些私事呢?又或者,父親隨口和他說過什麼?
“採芩。”幼清面色微霽吩咐道,“你現在就去馬房,問一問路大勇,就說父親當年可和他說過什麼私事,比如他除了和我娘外,還有沒有和別人議過親。”
“啊?”採芩瞠目結舌的望著幼清,她以為幼清要打聽早年舞弊案的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幼清會首先問起長輩的私事,她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道,“奴婢知道了。”一頓又道,“您還有沒有什麼事要我轉告他的。”
幼清搖了搖頭,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春雲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採芩出了門,直到亥時她才回來,綠珠已經在門外轉了幾圈了,見著她急得問道:“怎麼現在才回來,可還順利?”一邊說著,一邊幫採芩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路上怕碰見巡夜的婆子,所以繞著道,回來的時候二門又關了,路大勇一路把我送進來的。”她也來不及解釋,綠珠也沒多想就跟著採芩進了房裡。
幼清依舊保持她離開的姿勢坐在炕上。
“小姐。”採芩三兩步過去,有些興奮的道,“奴婢見到路大勇了。”
幼清忙趿鞋下來,急著問道:“他是怎麼說的。”
“路大勇說景隆十四年他還沒有跟著老爺,不過後來聽老爺身邊的常隨隋舟說過,老爺當年落榜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