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收回手,琴上發出一陣粗嘎難聽的聲音,她輕點了點頭:“你們三個一塊兒上沈夫子家去,跟沈夫子說明事由,由他來出面。”
依她二哥之言,這關夫子怕不是隻為爭一口面子罷了,不管他有心還是無意,若要她家去賠禮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難道你能任人指著你的鼻子罵了你後,你還要涎著笑臉給他賠不是麼?雖不為殺雞給猴看,但也不能做個軟柿子,任人搓圓揉扁。
這事昨晚就傳得滿村風雨,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池家家大業大人家自是不敢隨便閒話,但楚延家與照地家就不一樣兒了,兩人由於照人的事兒頭上被潑的髒水還未洗淨,這會子又添上一專案無尊長的臭名了,這項罪名可了不得,即使以後兩人博取上功名,將來也會為同僚所不齒。古來,讀書人都極重師道禮教,試想,誰願意與那不尊師重教的人為伍?
早飯後,三人一路頂著異樣的目光到了沈夫子家。
沈夫子平日裡深居簡出,並不知曉此事,他眼中閃過一抹意外,隨後清朗地笑道:“你們今兒不上學堂,怎到我家來了?”
三人在婆子(下人)端來的凳子上坐下,跟沈夫子問過好後,才將來此目的說明。
沈夫子聽完後蹙著眉,尋思了一會,才道:“這事我心中有數了,以後莫要再如此衝動莽撞了。”又關懷地問了三人的課業後,讓他們回去了。
“照地,你說沈夫子這是啥意思?”楚延不懂沈夫子的意思,幫或不幫,他也不說個明白話,淨叫人著急。
照地眉眼一片清朗,笑道:“沈夫子的意思是叫咱回家等訊息,他會給咱出面這事兒的。”
“那咱這些天就不去學堂了麼?束脩不是白交了?”楚延不禁有些心疼,那可是他爹孃掙的血汗錢。
一直不說話的池容赫冷臉看了他一眼後,徑自先走了。
楚延被他一瞪,頓時有些氣惱,向著他遠去的背影罵道:“以為自個有幾個臭錢就好了不起麼,拽得跟個王八一樣,瞧著就是想吃排場的樣子。”
照地解決了心事,此時聽得池容赫被罵,心下很是痛快,這池容赫還真不招人待見,哈哈。
第三十九章 戰事打響
蠻子率二十萬大軍舉兵南下,朝廷屢次派使臣和談,因蠻子的條件太過苛刻,朝廷一直舉棋不定。眼看著蠻子就要攻至延順關,建威大將軍還未等得皇帝迎戰的聖旨下來,就帶著十萬兵馬前到洳河迎戰。十萬軍馬本是駐紮在邊關的守衛,這一調離,延順關防守薄弱,如此一來,朝廷就不得不派兵支援。這正是他的計量,逼朝廷迎戰,和談始終不是上上之策,他不得不鋌而走險。他是個將士,守家衛國是他的責任,豈能吃著百姓的糧食還得要百姓出錢糧供奉賊人?
“皇上,微臣以為,建威大將軍未請旨即出兵,擅離職守,枉顧邊關安危,這是死罪。”張太師站出來,厲聲指責道。
汪相國雙手持牙笏,也站出來,反駁道:“皇上,依微臣之見,蠻子兵壓邊境,建威大將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延順關一旦失守,蠻子接著就會南下。從延順關至麗州這一帶極易攻破,我朝再想奪回失地豈是那般容易?西北邊關距京城遙遠,若要請旨,快馬加急也得五天六夜,這一去一回就耗上半月功夫,若邊關失守,張太師,這後果你來承擔嗎?”
張太師睥睨著他,提高音量:“汪相國,如你所說,若所有人都如建威大將軍一般目無君法,這國家不是亂套了嗎?”
“如今是國難當頭,豈可等同而語。”汪相國一甩袍袖,低頭向上奏請道:“皇上,還請下戰旨至邊關,並派兵馬糧草支援。”
坐在朝堂之上的穆武皇帝,打了個哈欠,慵懶地道:“就依相國所言,封宣武將軍為副帥,率十萬兵馬前往邊關支援,糧草軍餉向戶部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