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察巴那道:“只不過有些人能撐得下去,有些人撐不下去而已。”
他凝視小方,眼中忽然也露出和呂三提起“噶爾渡金魚”時同樣熾熱的表情!
“一個人如果要達到某一個目標,想做到他想做的事,就得撐下去。”
他說,“不管要他忍受多大的痛苦,不管要他犧牲什麼,他都得撐下去的。”
——他的目標是什麼?他想做的是什麼事?
小方沒有問這些,他只問班察巴那:“你能不能撐得下去?”
“我能。”班察巴那說話的口氣,就像是用利刃截斷鋼釘。
“我一定要撐下去!”
他說,“跟著我的那些人,也一定要陪我撐下去,但是你……”
他忽然問小方:“你為什麼還不回江南?”
小方的心又開始刺痛,這次是被班察巴那刺傷的。
“你為什麼要我回江南?”
他反問,“你認為我沒有法子陪你撐下去?”
班察巴那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淡淡他說:“你是個好人,所以你應該回江南。”
他不讓小方再問“為什麼”。
他的聲音冷淡如冰雪溶化成的泉水:
”因為江南也是個好地方,一個人生長在多水多情的江南,總是比較溫柔多情些!”
他冷冷地說:“這裡卻是一片無情的大地,這裡的人還比你想象中更冷酷無情。這裡的生活你永遠都無法適應,這裡也不再有你值得留戀的地方。”
他又問小方,“你為什麼不回去?”
窗外風聲呼嘯。
江南沒有這樣的風,這種風颳在身上,就好像是刀刮一樣。
班察巴那說的話,也像是這種風。
小方的眼睛彷彿被風沙吹得張不開了,但是他卻忽然站了起來。
他儘量讓自己站得筆直。
“我回去。”
他說:“我當然是要回去。”
小方佩劍走出去時,加答已備好馬在等他,劍是他自己的“魔眼”,馬是他自己的“赤犬”。
他所失去的,現在又已重新得回。
他帶著這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