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心中一突,難道,真的不是元婉如所為。
按照這幾次交手的經驗分析,元婉如想要害潘氏,也不會這麼蠢啊。
再聯想到潘氏身邊,剛好不見了兩個丫鬟,她總覺得,潘氏這件事,不簡單。
平日只會纏著陸柏,嬌嬌嬈嬈的潘氏,心思居然這麼深沉?
周芳越想,心裡越發毛。
陸柏面露遲疑,潘氏剛剛小產,也不知道身子吃不吃得消。
周芳卻大聲回答:“沒錯,當面對質,絕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
“老爺,府醫說,潘氏已經沒有大礙了,後面仔細調養就行了,我覺得,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弄清楚來龍去脈,給潘氏一個公道。”
陸柏想了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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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如紙,她虛弱地坐在圈椅上,淚眼婆娑看著陸柏:“老爺,你一定要為妾和孩子做主啊,孩子沒了,妾……”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陸柏滿眼心疼,忍不住拉著潘氏的手:“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們做主。”
周芳覺得,這一幕刺眼得很。
“老爺,該談正事了。”
陸柏回過神,才想起來,屋裡還有他親孃和大嫂,不免覺得羞赧。
他鬆開潘氏的手,站直身板:“元氏說要與你對質。”
潘氏含著眼淚,眼睛掃向元婉如,露出蝕骨的恨意:“對質?你還要怎麼對質?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好狠毒的心腸啊!”
傷心悲切,恨怒滔天,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即便是陸薇和汪敏,都忍不住露出哀傷的表情。
唯有元婉如,始終保持淡漠的表情。
陸柏不經意看了一眼,抑制不住,憤怒無比地嘶吼:“元氏,你是鐵石心腸嗎?”
眾人的眼光,都看向元婉如。
元婉如冷笑:“二叔,鐵石心腸的人不是我,潘姨娘才是。”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潘姨娘真是狠心,為了陷害我,連腹中孩子都可以拿來當籌碼。”
“潘氏,你的確不配為人母,孩子沒有託生下來,是他的福氣。”
潘姨娘瞳孔緊縮,無限的恐懼湧上心頭。
她知道什麼?
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強壓下心間的愧疚,連連搖頭:“你胡說,不是這樣的,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
若不是他們知道了勇哥的事情,她怎麼會這樣做呢?
孩子的事情,不能怪她,要怪,就怪陸江年夫婦!
對,就是這樣的。
“那你說,我為何要害你?”
這個問題,的確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元婉如害潘氏的動機,究竟是什麼呢?
潘氏慘笑一聲:“我沒想到,你會因為當初棗花誣陷你的事情,記恨至今。”
“棗花不是失蹤了,是被你們抓了。”
“我方才攔著你,想求你放了棗花,誰想到因此激怒了你,你竟然出手推倒了我,害得我……”
潘氏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老爺,棗花與我情同姐妹,自從她失蹤了之後,我擔心她的安危,寢食難安,您都是知道的。”
“我只是想求世子夫人放了棗花,沒想到,會害了我們的孩子!”
陸老夫人想起元婉如一向氣量狹窄,睚眥必報,目無尊長,做出這樣的事情,不無可能。
“毒婦!”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汪氏,立即休了她。”
汪敏剛要說什麼,陸松就回來了。
難得今日有空,他去尋舊友喝茶閒談,半途卻被汪敏派去的人,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