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承認的那些事實,他想努力說服自己時念不過是以言語相激,但他還是難受異常。
“不是的!
她對我是有感情的!
她說過會珍惜我的!
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的!”
陸羽鴻低頭,眼神落在那把裁紙刀上,鬼魅般的地心引力拉出了陸羽鴻眶中的淚水,和他那份留存在心中自欺欺人般的執著,他緩緩念道:
“她也是愛我的。”
陸羽鴻的眼淚滴到時念握刀的手上,時念想替他擦淚,伸出的另一隻手卻立刻被陸羽鴻打掉。
“你不要碰我!!!”
陸羽鴻再一次對時念怒吼。然後他又低頭,一邊哭一邊用力掰開時念握刀的手。可是,時念把手抓在刀刃處,陸羽鴻卻又不敢使勁,因為這雙手,是他曾經日夜呵護的手,是陳婉君的手。陸羽鴻一個一個指頭去掰,時念卻越握越緊。血滴從刀刃滑出,陸羽鴻看見陳婉君的身體被她這樣傷害,心痛如絞。他不得不鬆開了手。時念立刻丟掉刀,擁抱住了陸羽鴻。
“我會好好愛你的,把她欠你的都還給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替她來愛你?好不好?”
時念在陸羽鴻的耳邊說完這些話,雙唇就在他的耳後頸間亂動了起來。陳婉君從來沒有這樣迫切和主動過,陸羽鴻被她親得意亂情迷。就在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摟住了時念腰身的時候,時念停下了狂吻,對陸羽鴻說道:
“讓她永遠留在那裡吧,我會讓你開心的。”
時念說完這句話,想要繼續與陸羽鴻親熱,但陸羽鴻卻用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翻身壓在了床上。
這句話,使陸羽鴻徹底清醒。陳婉君就算可以被替代,也絕不是時念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讓陳婉君留在那裡!他怎麼可能讓這樣邪惡的人佔據陳婉君的身體?他怎麼可能犧牲掉陳婉君的自由,僅僅是為了自己開心?而且,就算剛才時念做了陳婉君從來不曾做過的舉動,他真的開心了嗎?
他看著眼前人的眸子,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花紋,一模一樣的顏色,為什麼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個人根本不是陳婉君。他只要看上一眼,就沒有辦法再跟她親熱。
他再多看兩眼,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心頭燃起的憎恨:他怎麼會被這樣的人愛上!時念就是那種天生性惡之人,哪怕她真的愛了他,她也還是一個邪惡的人。她邪惡且自私。妄想奪取陳婉君的身體,奪走她的一切,甚至包括他的身體他的愛。
陸羽鴻剛才差一點就被她迷惑到了。
以死相逼是逼不成了,陸羽鴻知道時念是不會主動離開的。她一定會尋求一切辦法搞定自己。她可以用毒,用催眠,用太多太多方式把他變成她的傀儡,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陸羽鴻知道以他的能力,已經救不回陳婉君了。
為今之計,陸羽鴻不得不選了最後一條路,做了一個他最不願意做的決定:
他掏出兜中手帕把時念的嘴巴堵了起來,又將她五花大綁之後,帶到了錢江府。
兩人到了錢江府,開門看見墨心穿著一身運動服,頭戴一頂棒球帽,拉著行李箱正要出門。
陸羽鴻知道墨心沒有食言,只不過在這場角逐中,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輸家。
“下午閉館之後,蘇耀文又來了一次,給她送了張房卡。她當時就要去赴約。我不讓她去,就把她綁了起來。回來之後人就沒了。現在這個人是時念,趕緊想辦法把陳婉君換回來。”
墨心知道時念不能離開靜松齋太久,他心算了一下時間。在他還沒得出結論之時,玄靈已經開口告訴了他:「按照靜松域和人間時間的換算方式,以玫瑰園到錢江府的距離估算,哪怕她從一進入陳婉君的身體就立刻被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