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度。
雪般冰冷,刀般尖銳。
他冷笑道:“他怎麼敢出現在本王面前?”
雖然泡在溫泉裡,我還是感覺到背後陣陣發涼,卻反而挺直了身子,笑道:“殿下與他有仇?”
軒轅槿看了我一眼,聲音復又溫和下來,道:“也算不得有仇,但這人數次壞我大事,我自然只想誅之而後快。”
這人是大燁的皇子,澹臺凜那樣一個人,會冒險與他作對,是為了什麼,我大概也能猜到。想來昶晝也不可能不知道。
昶晝明明就知道軒轅槿要澹臺凜送親就是為了殺他,卻依然同意了,居然還騙我說是為了讓澹臺凜去穩住西狄!
昶晝……
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骨髓都已涼透,胸中卻偏偏有一團火。
那團火讓我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手中那隻薄如紙的骨瓷酒杯已被我下意識地捏破了。
“小心。”
行宮夜遇5
軒轅槿眼明手快,幾乎在酒杯破裂的同一時間拉過我的手,也不知用什麼手法捏住我的手腕,我的手瞬間便完全用不上力,酒杯的碎片從我乏力的手指間滑落,跌在池沿上。
軒轅槿沒管那杯子,抓著我的手,皺起了眉,“我說要殺澹臺凜,值你生這麼大氣?”
託他手快的福,我手裡並沒有扎進瓷片,只是劃破了兩根手指,傷口也不深,這時正滲出鮮紅的血珠來。
軒轅槿看了我一會,將我的手拉到自己唇邊,像是想要吸吮我的傷口。
我這時才如夢初醒,連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自己吮了吮,道:“沒事。我沒有生你的氣。”
軒轅槿看著我,笑了笑,道:“那麼你是在生誰的氣?你那皇帝弟弟麼?”
我回眸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軒轅槿又道:“換作是我,也容不下他。哪個男人能讓別的男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睡自己的女人?何況這還是臣子給皇帝戴綠帽。”
這男人看起來溫文爾雅,說起這類粗俗的話來,倒一點也不含糊。
我嗤笑了一聲,“如果他真的在乎我,我又怎麼會在這裡?”
軒轅槿又笑了笑,坦然道:“因為我想要你,而他想要江山。”
真是一語中的。
我吮著自己流血的手指,笑出聲來。“你想要我?只怕也未必吧?”
軒轅槿又倒過一杯酒,慢慢喝著,道:“當然,大半來說,我想要的只是你作為南浣公主的身份。”
我繼續笑道:“其實我是什麼身份也不重要,反正也只是你和昶晝做交易的幌子而已。說倒底,你想要的,不過也只是‘江山’兩字。”
軒轅槿喝完了那杯酒,才緩緩抬起眼來看著我,道:“不錯。生在皇家,誰能不想著那兩個字?可惜我不像昶晝那樣好命,沒有個一開始就能為自己鋪好路的孃親。我若要什麼,就只好自己去拿。偷也好,搶也好,和他國的皇帝勾結也好。”
行宮夜遇6
我問:“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軒轅槿道:“你有權利知道自己要嫁給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再次笑出聲來,一面笑,一面看向地上那個破杯子。
剛剛真不該捏碎它,這個人真是值得跟他浮一大白。
像看出我的心思一般,軒轅槿倒了一杯酒,遞到我唇邊。
我伸手去接,他沒鬆手,道:“別把那隻手也弄傷了。”
我笑了笑,就著他的手喝了這杯酒,道:“你跟澹臺凜……不做朋友太可惜了。”
軒轅槿復又倒了杯酒自己喝了,然後才緩緩道:“你這算是在給澹臺凜求情麼?”
我搖了搖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