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不知又在搗鼓什麼動作……”
“殿下禁衛多是京都舊人,在本地頗多熟識親友,他們在外頭走動,必定引起旁人驚慌,況且……”
他頓一頓,幾乎把下巴貼到脖子處,再沒有接著往下說。
雖只一句,趙明枝已然知其就底,也不叫他為難,嘆道:“況且禁軍護衛我左右,見了他們行事,誰人不以為這是我的意思。”
宋景壬乾巴巴道:“此事合該禁軍出面約束,也是百姓愚昧,怎能怪到殿下身上去……”
趙明枝搖了搖頭,道:“我憑藉身份在外奔走,卻又只得縛雞之力,非兵非將,又不能擋狄兵,自然口說無憑。”
“若我是城中百姓,也當心中生疑。”
她說到此處,再向宋景壬道:“此事因我而起,當至我而止,還請準備出借親兵一列。”
宋景壬如何能拒絕,當即應是,聽了分派,匆忙依言行事。
宋景壬一走,趙明枝即刻另差人外出探問,不多時就得了回報。
原來宮中禁衛來源分為三種,一部分是原本留守城中的禁軍,其二是當日呂賢章北上時所領,隨朝廷南下的從前禁軍,至於最後一類,卻是當日裴雍東進時候所轄兵卒。
裴雍在京中坐鎮時,大內防護之事由他節制,各人各派安安靜靜,從無蹦躂,但自他東進之後,三者儼然自成派別,第一、第二兩類,所圖所想隱隱相同,都一心南下,既可與親友相聚,又不至於被迫拉去前線填塞兵力,抵抗狄兵——與送命殊無二致,如此,兩派所行之事自然也殊途同歸。
“其實自裴節度東進後,後宮禁衛之中就開始偶有衝突,有幾次已經鬧到班直面前,最後全是不了了之,如今雖不至於水火不容,也早各自留有心結……”
來回報的勾當皇城司小心道:“今次事發得其實不算突然,早前就常有禁衛、兵丁逃逸的,後因殿下回京歇了一陣……”
又提議道:“城中亂象頻發,幾位殿直都在募兵,不好抽挪,不如把裴節度留下那一隊人馬拿用起來,使禁軍互相節制,只要熬過這幾日,等東面訊息傳來,想必就能緩解一時之難。”
趙明枝已然搖頭道:“城中兵力本就互相掣肘,今日再使裴節度手下約束舊日禁軍,名不正,言不順,如何能立得住腳?”
禁軍拱衛天子,裴雍手下兵卒雖然暫做併入,但身上仍舊印有西軍烙印。
她不願用,也不能用。
“這……”那人頓時為難起來,“北上那一隊禁衛乃是精挑細選,多為精幹壯勇,如若不用強兵,恐難震懾……”
趙明枝此時坐於案臺之後,轉頭看了一眼角落漏刻,問道:“城中早做宵禁,宮中白日要點卯,城門處須要驗看文牒才能出入,尋常百姓就罷了,禁軍又能如何逃逸?”
那人道:“早前城牆有低矮毀損地方,逃兵熟知城中情況,攀牆而出,又或有熟悉城門守衛的……”
他數了幾種辦法,果然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全是不容易防範的逃逸之道。
趙明枝沉吟片刻,道:“通傳沈殿直,請他抽調裴節度原部去守城牆損毀處。”
說著接連又下了幾道令,全是增強城中巡查力度,又有調派兵力查驗城門文牒的,全是針對方才皇城司探查出的結果。
那人一一記下,複述過一回給趙明枝確認後,卻是忍不住問道:“殿下……西城門處只叫一個虞候領著五十禁衛去做助援,怕是未必有用?”
其餘三個城門都得了強力相助,勢力各有不同,可以互相掣肘,唯獨這處看著好似也有模有樣,仔細一分辨,其實松泛得很。
此人急急又勸道:“況且禁軍內部調派都是層層下令,如今人多嘴雜的,十分容易走漏訊息,城中南下論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