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到邊上一隻木箱。
箱子雖然材質尋常,但上頭帶的鎖卻看著有些精巧。
那店家看了看,因衛承彥方才換了座位,那箱子此刻只在趙明枝腳邊,便向她笑問道:“客官這裡頭裝著什麼東西,就這麼扔在地上?要是不小心碰壞了可不好。”
又指著她坐著的條凳道:“要不我給您放上來?”
口中說著,已是主動提得起來,挨著趙明枝放了,復才又道:“沉甸甸的,姑娘卻不好提。”
對面衛承彥頓時色變,等那店家一走,急忙起立探身過去,把把箱子一把打到地面,又拿腳撥到了自己腳下。
他動作雖快,趙明枝嗅覺極佳,已是聞到淡淡血腥味,心中猜疑再起,拿起面前茶盞喝了一口茶,才遲疑問道:“二哥,衛三哥那箱子裡頭裝的什麼東西?是不是不方便同我說的?”
李訓道:“不是不能說,只怕你聽了倒胃口。”
又道:“你先前不是擔心三地交界處賊寨眾多,要害人命麼?”
趙明枝點了點頭。
李訓道:“三地衙門前幾日做了合剿,應當滅了不少,雖有些餘漏,但總算比從前清明瞭。”
說著又指了指衛承彥,道:“他對那一帶甚熟,被人請去幫忙領路剿匪了,是以才落後這些時日。”
趙明枝先是驚愕,復又驚喜,再看向衛承彥時便情不自禁誇讚道:“雖然一向曉得衛三哥神力,卻不知竟如此厲害!默不作聲便做下這般大事!”
衛承彥一挺胸膛,卻是笑道:“我只打些下手,都是二哥……”
他話說到一半,卻是忽然把嘴閉上,看向一旁李訓。
只見李訓取了個小碗,先將面前大盆羊湯上浮油撇開,盛了一碗出來,又把小碗中零星幾點蔥花挑了,遞得給趙明枝。
這一套動作做得慣熟,弄好之後,又另隨手盛了兩碗湯,一碗放在衛承彥面前桌上,另一碗才自用。
衛承彥眼睜睜看完,竟連自己本來想說的話都忘了個乾淨,只在面上顯出幾分怪異神色。
等見趙明枝伸手接過之後,並不說話,只把她自己面前一盤煎餅撕了兩張,拿碗盛了碎餅放在正中間,自己卻不拿了來吃,而是另取了個炊餅,衛承彥忽然福至心靈。
什麼叫“回頭我們給你挑好的”?
們是誰?哪裡來的們?
只隔了幾天罷?
先前看的時候,雖已然有點苗頭,卻不至於如此。
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焦急,問趙明枝道:“趙姑娘,怎的你叫我便是‘衛三哥’,叫二哥,卻只‘二哥’兩字?”
趙明枝一呆,本來手中拿著炊餅,眼睛還看衛承彥腳邊那木箱,猜測其中究竟是個何物,猛然聽得這樣一問,竟不知如何回答。
而衛承彥問過之後,雖未得回答,卻是忽然看向趙明枝坐的位置,面上露出些許狐疑神色來,又低頭去看桌子,再看一旁李訓。
他只覺二人挑的座位,怎麼看怎麼奇怪。
面前不過是張木桌,四角見方,四條邊一條只有尺長,放個茶壺,放兩杯子便擠了,眼下坐了三人,更是顯得侷促。
為了伸展手腳,他還特地把下頭椅子往後拉了許多。
然而這一個“口”字桌,為什麼二哥要同趙姑娘挨著坐,而不是對面坐?
明明對面坐更方便。
衛承彥雖然平日裡看著性子粗疏,其實不過不願費神而已,其實心細得很。
他本來就有了疑心,帶著想法去看,越看越覺得問題大。
趙明枝很快回神,道:“不過隨口一叫,若你願意,我也叫一聲三哥?”
既是有了猜測,衛承彥哪裡還肯去當中插一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