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就幫著布維醫生一起在附近的幾個城市登報尋找。
呂貝克中校的家鄉在亞琛,對於這個城市,我倒是並不陌生,因為沃爾特曾經在二戰期間去那裡參加過幾個月的軍官培訓,而且最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與比利時接壤的邊境小城居然是在二戰期間是第一個主動向盟軍投降的,所以當時把希特勒氣得暴跳如雷。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它投降的最早,所以與其他頑強抵抗盟軍而造成巨大破壞的城市相比,它並沒有遭受多大的破壞,當地的民眾也都很少有流離失所的情況。所以當我替腿腳不便的呂貝克中校,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拿著他給我的他家以前的地址,跑去亞琛找他家人的時候,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
那是一個看上去相當老舊的居民區,因為沒有在二戰中受到很大的損壞,所以除了部分地方看得出是戰後重新翻新過的外,幾乎一切都還是保持著原樣。當我試探著敲開地址上寫著的房門號,把來意向開門的中年婦女說了之後,這個穿著樸素的女人瞪著一雙震驚不已的大眼睛,用不敢相信的口氣連續讓我把來意重複說了好幾次。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最後一次與我確認,得知呂貝克中校還活著的事實後,她當場就在我面前掩面大哭起來。
聞聲而出的幾個年輕人連忙從房中走了出來,不明所以的圍在她的周圍,還用懷疑的眼神朝我直打量。直到那個中年婦女回過神來,這才激動的將我請進他們家裡。後來她的幾個孩子知道了他們的父親竟然還活在世上,而且就住在我家的時候,也是喜極而泣,當下就決定立刻和他們的母親一起跟著我回慕尼黑接走父親。
當呂貝克中校一家終於重逢,全家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時候,我也在一旁為這樣美好的畫面而感動地熱淚盈眶。沒有人嫌棄中校的殘疾,也沒有人埋怨過他這十多年來的杳無音訊,他們每個人都在看見飽經滄桑,缺了一條腿的中校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無不由衷的感謝上帝!有了他的存在,他們這個家庭才是完整的家啊!有句詩是怎麼說的,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最美好的感情除了愛情外,不就是這樣的親情了嗎?!可惜這個時候沃爾特不在,否則如果他看到了這一幕,也應該會大為感動的吧!
送走了歡天喜地的呂貝克中校一家,望著他們這一家人親親熱熱,和和美美的背影,我不由得想到了已經先期回維也納去的赫曼,到底他還要維羅尼卡再等多久呢?到底他什麼時候才能鼓起勇氣去面對維羅尼卡呢?
呂貝克中校的家人也都以為失蹤十多年的他已經不在人世了,但當他真的活著出現在自己的妻兒面前時,喜極而泣的人們根本沒人想到要去追究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沒有音訊,那是不是也能表示維羅尼卡也不會為此而責怪赫曼的呢?
心病還需心藥醫啊!我們這些外人做再多的努力,也比不上當事人親自出面來得解決問題,所以看來我們只有耐心的等待!
帶著對這些朋友的深深祝福,把他們都一個個地送走了之後,我和沃爾特的生活也終於又迴歸平靜。我把被麗佐接去維也納玩的三個孩子都接了回來,平靜多日的家裡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那種吵吵鬧鬧的生活。
不過,沃爾特對此並不在意,孩子不在家的時候,他總說太過安靜的生活讓他總會想到過去的戰爭歲月,想到他那幾個同伴的痛苦遭遇,只有這些孩子的吵鬧聲,才讓他有身處現實世界的真實感,所以有時回到家,即使幾個孩子吵翻了天,只要不犯錯,他也就不太多管,反倒還興致勃勃的看著他們,和他們玩在一起。
其實,結婚這麼些年來,沃爾特他的確做到了以前對我說的話,他除了是個很好的丈夫外,也真的是個非常不錯的好爸爸。幾個孩子沒有來到人世以前,沃爾特是個喜歡安靜的人,加上個性內斂,平時話就不多,呆在家裡的時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