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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們跟隨在坦克後面艱難的行進著,在沒膝深的泥淖中長筒皮靴總是要被泥粘掉,加上天氣寒冷,沒幾次之後,皮鞋就開始破裂了,有些士兵的腳就只能直接和那些冰冷刺骨的泥水接觸,凍傷在隊伍中已經司空見慣。
由於雨淋、寒冷和缺少休息,在傷員已經不少的情況下,很多步兵也開始生病,按照9月份以前的慣例,有病計程車兵可以住院。但是現在因為缺乏運輸工具,所有的人包括傷兵都必須跟著隊伍一起前進。
沃爾特站在坦克上看去,長長的隊伍在漫天的大雪中順從而默然無聲地向前走著,沒有人說話,周圍一片寂靜,除了馬的鼻息聲,吱吱咯咯的車輪聲,以及強風從道路兩旁冷杉中刮過時發出的吼聲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看著那些跟隨在身後的步兵,看著那些傷兵拖著受傷的身體也強撐著跟著部隊前進,看著由於沒有冬季服裝而被凍得手指都開始潰爛計程車兵們,覺得自己的心在顫抖,德國為了征服蘇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值得嗎?有必要嗎?
這裡離莫斯科的直線距離也就100多英里了,一場更為艱難和激烈的戰役就在前方等著他們,圍攻那樣一座城市的代價肯定是更加巨大的,今天他還能活著看到明天的來臨,那麼以後呢?
呂貝克中校不讓自己輕舉妄動,要他聽從組織內一切安排,但是就這樣眼看著元首繼續這樣瘋狂下去嗎?沃爾特想到恨處,重重地用拳頭在車頂上砸下一拳,被寒冷凍得已經乾裂的面板立刻綻出鮮血,被寒風一吹就變得凝結了,手稍微一動,就隱隱作痛。
他吮吸了一下手上的傷口,吐出髒血,看了看疲憊不堪計程車兵們。部隊好多天都沒有休息了,在戰場上趕來趕去,一件衣服穿了一個多月,沒有熱水洗澡,最多也只能用雪擦擦身體,身上都長了蝨子,蓬頭垢面、骯髒不堪,自己的兩條腿也都被凍得快失去知覺了,沃爾特拍了拍身上堆積的雪花,自嘲般的低語道:“我是不是該謝謝元首,是他讓我知道被蝨子咬是什麼樣的感覺,上帝啊,我這輩子都沒這麼髒過!要是讓雲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會嚇一跳的!”
想到蘇雲,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變得柔軟了,這是個多麼讓自己心動的女人啊,真想不顧一切的拋下這該死的戰爭,回奧地利去,和她結婚,生子,過那種最平凡但又是最幸福的生活,然後看著孩子們一點點的長大,他要給他們最快樂的童年,讓他們生活在幸福裡。
看著他們成家立業,而自己和蘇雲也一起慢慢地年華老去,最後平靜地走完人生,這該有多美啊!如果這次戰役他能活著回去,他一定要將這個想法告訴她,向她求婚,等她畢業後立即結婚……就是現在,為什麼不趁現在把自己的這些話告訴她呢?現在趁行軍時這個空閒的時候,寫信給她,告訴她自己的想法,對,現在,立刻寫!等和中央軍會師後,遇到戰地郵遞員,就可以交給他了!
沃爾特連忙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鋼筆,趴在車頂上就奮筆疾書起來。手被凍得僵硬,寫出來的字型也顯得很生硬,剛才的傷口因為肌肉的拉伸運動又開始流血,但是他卻感到心裡一陣溫暖。
再次回到戰場之後才知道,原來遠方有個人在等待著你回家,有個人在時刻掛念著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覺得自己就象是有了一個人生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他也一定要活著回去,一定要活著!
當第六集團軍的行軍隊伍以每天行進50公里的速度終於趕到指定會師的地點時,已經是數天後的11月13日。莫斯科地區的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22度,與此同時,赫曼所在的陸軍中央集團軍群的機械化步兵師第67旅421營也在幾天前隨第9集團軍到達了莫斯科外圍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