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清朝滅亡,軍閥混戰,小小尼姑庵幾經劫掠,面目全非。不過澹臺迪英卻意外地報了遭受蹂躪之仇恨,那個強暴過她的兵痞,不忘她的美色,混戰中溜進尼姑庵,躲在暗中的澹臺迪英,舉起香案上的銅磬兒,砸在猝不及防的兵痞頭上,頓時結果了那畜生的狗命。她與老尼姑結伴逃上五臺山,藏進南禪寺。寺院不收留俗家弟子,澹臺迪英看破紅塵,或者說無可奈何,拜老尼姑淨化為師,剃度出家,法號了空。
緊接著日寇入侵,與世隔絕的佛門淨土,從此不得安寧。尤其是南禪寺這個尼姑修行的寺院,經常受到日本鬼子的騷擾。為避戰亂,免遭蹂躪,她們躲進了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生活之艱辛,可想而知。八年抗戰,澹臺迪英藏身的山溝窩棚,成了抗日隊伍的交通站,她為抗戰出生入死,盡過綿薄之力,但從不人前張揚。抗戰勝利後,她攜師重回五臺山途中,老尼姑在太平溝坐化了。龍泉寺老方丈法華出資,為師妹就地以石壘塔,供奉真身,宣傳佛法。這一不起眼的石塔,在當地傳出很多神話故事,吸引來一批批觀光朝拜者。就在朝拜者當中,澹臺迪英意外地見到了疲憊不堪的傅修文。
自從澹臺迪英離他而去,傅修文就一路追趕而來。風餐露宿、跋山涉水,經過千難萬險,終於趕到京城。可要想打問出澹臺迪英的下落,那真比大海里撈針還難。後來聽說樓船被洋鬼子撞翻,船上的人無一生還,傅修文五內俱焚,如痴如幻地來到那失事的港口,望江呼號,遙祭心上人兒:“嗚呼!天之朦朦,蔽日月兮!世之渾渾,無良知兮!江之淼淼,吞萬物兮!吾之孓孓,了此生也!孤雁折翼,不苟活也!黃泉結伴,不孤單矣!迪英!等著我!”一頭扎進汪洋之中。
無巧不成書,傅修文被那位殺洋鬼子的漁翁救起,從漁翁口中得知澹臺迪英還活著,已經脫離紅塵出家修行了。人活著就有希望,傅修文下定決心,不管天涯海角,定要找到澹臺迪英。哪裡有寺廟,就去哪裡找。他曾經去過佛教聖地五臺山,可那正是日本鬼子向山區掃蕩的時候,大部分寺廟山門緊閉,出家人逃之夭夭,無人知道澹臺迪英是哪個,在哪裡。他先後去過風沙彌漫的莫高窟,去過崇山峻嶺中的大佛寺,去過挺拔巍峨的泰岳廟,去過人跡罕至的蒙古大草原。最後在北嶽恆山懸空寺,偶遇一夥蒙古族香客,他們一步一頭,向五臺山進發,他們的嚮導把前途路上那位坐化了的尼姑與尼姑塔,描述的神乎其神,說什麼老尼姑功德圓滿、先知先覺,小尼姑知恩圖報、捐資修塔;說什麼石塔中有靈光閃現,為夜行人指引道路;說什麼祭拜石塔,有求必應,可消災免難等等。傅修文心中一動:難道那個小尼姑是她?他便跟著這一夥朝拜者,直奔五臺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一眼就認出了澹臺迪英。
兩顆心碰撞在一起,那種喜悅不言而喻。悲喜之淚,匯聚在一起,感天動地。傅修文衣冠不整,儼然像個風塵僕僕的行腳僧。找到了心上人,了卻了一樁心願,別無他求。既然她已經出家了,自己也願意陪伴著。在南禪寺腳下的龍泉寺拜法華長老為師,剃度出家,法號聖堃。
清規戒律像一堵難以逾越的高牆,隔絕了兩個有情人的來往,而熾烈的愛火卻把他們灼烤的忘乎所以。他們相約相會在寺外的溝壑密林間,談不完的情,道不完的愛。久而久之,瞞不過長老的法眼。慈悲的老和尚愛惜慎坤的文采,不願過分責罰,讓他到多山縣募捐建廟,以贖前愆;了空被鎖在南禪寺石洞內面壁思過,不與外界接觸整整十年。
但說聖堃,走遍多山縣山川河流,選中了昂首山湧泉溝千仞峭壁下那塊平坦的奇秀高崗,數年募化,數年艱辛,功德圓滿,一座宏偉的大覺寺呈現在蒼松翠柏之間的半山腰裡。遊客絡繹,香火旺盛,這讓聖堃感到無比欣慰。可他的屁股還沒坐穩,又被派到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