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胸狹隘,早有猜忌,趁機一網打盡。南郡王並無反心,因被燕中囚禁顯得更為無辜,若是無緣無故身亡,必然難逃悠悠之口。因此,能救便救罷。
李晏將密旨的內容與康震仔細敘說一遍,言語中不免夾雜了君主的治國之道,康震聞言久久不語,後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或許,晏兒你說得對,咱們瞧見的與皇上瞧見的不是一個模樣,治國著實不易啊……就照密旨上說的做罷!”
威遠軍對那東郡王本就不喜,接了命令連猶豫都不曾,五千人將那東郡王府圍個密不透風,一個人也未曾逃脫。
東郡王府被圍那日,李晏在場,不忍多看,便在府外等待,終了也只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東郡王好解決,對付燕中卻是不易。他積蓄多年,兵強馬壯,計劃完整。若不是李晏說動了康震,他還真有可能做大。
然威遠軍發威,即便燕中有高人相助也無可奈何,到了小三十兒晚上,燕中只能退守南陽郡郡城。攻城不易,康橋一狠心,下令截斷水源。南陽郡城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飲用之水是從城外的山上流下的山泉,只需中途作壩攔截,便可斷了城中水源。
即便燕中兵力折損嚴重,退守城中計程車兵仍有萬人,斷了水,糧食也不足,燕中兇性大發,命軍士強搶城中百姓的水糧,一時間哭喊慘叫聲不斷,身在城外的威遠軍眾人也聽得清楚,皆心生不忍,怒意大盛。然主帥未下命令,士兵皆不敢妄動。
看起來也是一種諷刺,一向富碩的南陽郡城內水深火熱一片,城外的威遠軍卻安安靜靜地吃肉喝酒,因是新年,主帥開了口,賜了酒,也算是簡單地過了個年。大家夥兒心裡都明白,主帥根本不會下令攻城,只等他城內斷水絕糧,不攻而破。
不到兩日,城中便絕水絕糧,到第三日夜裡,滿城軍士皆飢腸轆轆,百姓多餓死渴死。燕中身處絕境,形象狼狽,雙目赤紅,直奔收押南郡王的房間去。他心知南郡王妃與幾位世子皆在京城,南郡王府只有南郡王一人的命值錢,便揮刀直接將府中其他人殺死,又提著因受刑而奄奄一息的南郡王直奔城門。
“康橋,你瞧瞧這是誰!”
康橋是習武之人,眼力是極好的,然與南郡王並無來往,是以並不認太清楚。李晏聞聲也是抬頭看去,雖有些熟悉,但不敢斷定,遂往城前靠了一些,見那被挾持之人雖面目有些青腫卻是南郡王無疑,便與康橋點了個頭。
康橋明白那城上的的確是南郡王,頓時傷了腦筋。天下人都知道燕中造反將南郡王禁錮至今,如今燕中以南郡王為質,若是不管不顧,南郡王遭了難,傳出去不但對威遠軍不利更對朝廷不利,悠悠之口難堵啊!
可燕中若是以南郡王性命相要挾,換威遠軍撤退,可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才將燕中逼至城中,若將他放虎歸山,再難捉拿。
康橋抿唇不語,不應燕中的話。
燕中見他不應,心中更怒,將南郡王又往前推了幾步,大喊道:“這是南郡王!今若不開城將我放了去,我便在這城門之上要南郡王給我陪葬!”
此言一出,威遠軍重將士難免有些動搖,康橋無奈,只得大喝:“你這叛賊,誰不知你將南郡王囚禁半年多,生死不明,恐早已遭了你的毒手,如今你抓這看不清樣貌的人來糊弄我威遠軍,當真居心叵測!”
燕中聞言便知康橋想不認他手中的南郡王,心中惱怒萬分,當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