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委屈,柔柔弱弱的語氣裡含著怨:“京城裡人人都誇她知書達理,才能出眾,我信以為真。她才進門幾日,便攪得家宅不寧,分明是一個禍害。”
說到這兒,她又說自個命苦,扯開帕子蓋在臉上,雙手捂住臉嗚嗚哭泣。
老夫人太陽穴突突跳動,眼底閃過厭煩。
沈明珠聽完整個事件,生怕戰火燒到她頭上,不敢去湊熱鬧,悄無聲息地帶著仲夏回二房。
一刻鐘後,沈青檀帶著流月與聽雪來到世安堂。
沈青檀掃過屋子的人,老夫人靜靜地端坐著,二夫人低頭在哭。
她福身行禮:“祖母萬福,二嬸萬福。”
“萬哪門子的福,你不逼死我,便是我修來的福氣。”二夫人頂了沈青檀幾句。
隨即,她一字一句的逼問:“你自小便是我看著長大的,除了你的母親之外,你同我最親近。
我捫心自問,沒有哪裡對不起你的地方。
你是因為不能與珏兒做夫妻,心裡對二房攢了怨氣,故意誣陷二房貪墨你的嫁妝,以此報復我們?”
“二嬸,您誤會我了,我不是要與您對簿公堂,而是告官追查偷盜我嫁妝的賊人。”
沈青檀似乎受不了二夫人指控的話,臉色變得蒼白,解釋道:“您當初將嫁妝歸還給我,劉媽媽照著嫁妝單子一一比對過,全都是對數的。
我今日發覺嫁妝有問題,是我身邊的流月出府採買,瞧見有人從典當行出來,手裡拿的一個青花花鳥扁壺,正是我的陪嫁。”
流月連忙說道:“那個扁壺的壺口染了胭脂,二奶奶覺得好看,便刻意留下並未擦掉,奴婢才一眼認出是二奶奶的陪嫁。
可二奶奶的嫁妝在庫房,奴婢疑心看錯了,便去典當行報了幾樣二奶奶的陪嫁,他們全都拿出來了。
此事太過蹊蹺,奴婢回府稟告給二奶奶,開了庫房驗嫁妝,方才發現庫房的嫁妝全是仿製的贗品。”
聽聞到“典當行”三個字,二夫人哭聲一滯。
沈青檀將她的異樣收入眼底,低眉斂目地說道:“祖母,我的嫁妝經過二嬸的手,若是去告官追回嫁妝,官爺勢必會尋二嬸問話,孫媳便派人去知會她一聲。”
她看了二夫人一眼,似有些無奈地說道:“許是流月的口齒不伶俐,二嬸誤以為我是要告她私吞嫁妝。”
二夫人聽到沈青檀睜眼說瞎話,氣得七竅生煙。
流月當時說的是:“二夫人,我家二奶奶今日清點嫁妝,發現嫁妝是贗品。這嫁妝只經了您的手,若是您不將嫁妝歸還,我們便也顧念不了親情,請官老爺追回嫁妝。”
可她不敢說,因為沈青檀點出典當行,說明沈青檀知道他們把嫁妝典當了。
想到這裡,二夫人瞬間明白過來。
沈青檀恐怕早發現嫁妝是贗品,當日沒有拆穿是怕她反咬一口,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將嫁妝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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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將沈青檀的嫁妝典當了,沈青檀抓住了這個把柄,故意只說她把嫁妝換了,用告官嚇唬,讓她找老夫人哭訴,在對峙的時候再說出典當行一事。
借老夫人的手逼迫她贖回嫁妝,這才是沈青檀的目的。
沈青檀從始至終沒想過要告官,若是鬧到官府討要嫁妝,即便沈青檀佔理,但是她丟了國公府的顏面,定會惹得老國公與老夫人不喜。
二夫人臉色慘白,手腳冰涼,只恨自個明白的太晚了。
一旦老夫人插手去查,一定能查到二房的頭上。
“這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偷換侄媳婦兒的嫁妝,妄想嫁禍在我們二房的頭上,實在是可恨!”二夫人心裡有了對應之策,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