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到底是誰?”
雲中白再一顫,“她是臣的女兒,陛下為何要質疑?”
“哦?真的?”姬玄舞冷笑道,“我給你機會辯白,可惜你自己不珍階,那就不要怪我了。”他轉頭看向身後的紗簾,“公主,你可願再見一見這位自稱是你爹的人?”
紗簾被人掀開,一道美麗的倩影緩步走出。
雲中白如遭雷殛,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是雲裳,不,是女凰國的公王君菀。她穿著金紅色的錦袍,猶如當日初到西歧的裝束,那絕麗的容顏上,也已經沒有這些日子以來那抹揮之不去的淡淡迷惘。
她沉著穩重、風度優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尊貴的皇家氣息,如那蘭花一樣清麗迷人。
她的確是君菀,女凰國的二公主,被喻為那蘭花仙轉世的君菀。
她站在王座旁,俯視著雲中白,用最平靜的語調問著最讓人心驚的問題:“丞相,我的侍女和隨從都去了哪裡?”
雲中白低垂頭不語。
君菀定定地看著他,緩緩地問:“他們,都死了嗎?”
昨夜,歐陽明施下了最後一針,她頭痛欲裂,好在姬玄舞徹夜守候,幫她度過這道難關。
記憶的大門慢慢開啟,前塵往事如同潮水一樣湧上她心頭。那蘭花、女凰國、大姐、她來西歧的目的,還有……和她雖有主僕之分,卻有姐妹之情的碧。那個對她忠心耿耿的女孩子,如今去了哪裡?是活著?還是死了?
在見到雲中白前,她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雲中白良心尚在,留著碧等人的性命,只是將他們暫時關了起來。但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雲中白卻毫無反應,那隻說明一件事——碧菡他們確實遇害了。
她面孔蒼白,頹然地向後退了一步。
姬玄舞抓住她的手腕,代她追問:“為什麼要對公主做這種事?你難道不怕死嗎?”
“死,誰不怕?”雲中白嘶啞地說:“但我早已為雲家計畫好了一切,豈能因為雲裳那丫頭,而毀了我的大計?而二公主那時被上天送到我面前,我又怎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錯。”姬玄舞淡然道:“她不是上天送到你面前,而是上天賜予我的。你的計畫固然不錯,但你卻忘了我曾去過女凰國,在那裡我早已認識二公主。
她是我命中註定的妻子,即使沒有你,我也一樣會和她相伴一生。你將這樣一個讓我愛入骨血的女子送到我面前,你想我能不震驚,能不懷疑嗎?“
雲中白瞠目結舌,“原來,原來陛下與二公主早就結識?難怪,難怪你一再追問我和她的關係。”他呵呵乾笑幾聲,“這大概就是天要亡我了。”
“你不要怪天,人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決定的,錯在你貪念太盛。你原本是一國丞相,已經是千萬人之上的地位,但你不自足,還想進一步掌控我和西歧……”
姬玄舞重重地哼了一聲,帶著輕蔑和嘲諷:“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看在你為西歧曾建功無數,也看在公主為你說情的份上,我不會誅連你全家,你自己的罪孽就由你自己承擔。”
袍袖輕輕一揮,鳳秋霜即命人將雲中白押了下去。
“下一步你要怎麼做?”君菀問:“要對付玄楓了嗎?”
姬玄舞微斂眸光,沉思默想。
鳳秋霜聽到君菀問這個問題:心都提上來,馬上跪下。
“求陛下放平王一條生路,我願陪他流放邊疆,永不回朝。”
姬玄舞和君菀同時一震。
“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玄楓本應該很幸福的,可惜他不知道珍惜眼前人。一姬玄舞喃喃說著,輕合上眼,”好吧,就算是為了你,也為了他去世的雙親,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