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了她最後一眼就留下她一人在此休息,關上門去處理自己的事了,畢竟黑道上雖然風光無限但是面臨的危險都是難以想象的,都說高風險高回報,此言不虛,可黑道之人所行之事,無異於行走刀山之上,稍有不慎便會玉石俱焚、一損俱損。所以現在的範二爺早已對黑心刺史魏如海和自己那所謂的“大哥”覆成心懷不滿,表面奉承也只是因為利益,何來所謂的信任可言。
他掩上門,站在門口久久未曾離去,忽的長嘆一聲:“他時若遂凌雲志,直掛雲帆,濟滄海~。”又是一聲長嘆,隨即換了一副面龐去了。
這一切都被軒曼看在眼中,看來這範二爺也是有苦在身的啊!
不過還是先幹正事吧,軒曼起身坐到書案前,面前正好有一方小窗,軒曼起身用叉竿撐住窗戶,那片花海就在眼前。這窗戶原來正對著池塘和花田,軒曼心中一陣翻騰,這範二爺雖說不是君子,倒也是個正人,剛才如此這般卻也沒有行苟且之事,又有如此的閒情逸致,聽酒樓中人的意思,他家中有為特別兇的大夫人,唐朝雖說對女性十分的尊重,可以為官也可成家立室,可是霸道的兇女人是男人都很討厭的,估計換個男人就把他休了。拋開家世不談,他還能考慮到納妾會惹夫人生氣,可見此人心地還是善良的。不由得對他平添幾分好感,但還是先幹正事要緊,捋下幾根煩惱絲,對摺擰成一股,對摺鎖眼一番搗鼓,片刻只聽“咔嚓~”一下,那鎖直接開了,軒曼取下鎖頭,拉開櫃門,眼前偌大個櫃子只有一個木匣靜靜的躺在中間的段層上,正是剛才那範二放入的。
軒曼將其取出,放在書案上,開啟匣蓋從中取出一摞紙來,又拿出幾張淨紙,打算把有用的東西抄錄下來,先翻出一張發黃的紙來,已經微微泛黃看來時間也有些年頭了。
鋪在桌上就已經感覺快要捏碎了一樣,字跡歪七扭八紙上還有乾涸的水漬,像是淚痕,似乎是在一種極度悲傷甚至於是癲狂的情況下邊哭邊寫的。
我甚… 我憾此於… 痛心疾……
那魏…… 實是奸…… 上有大……
管…… 裡…外… 濫…無… 復………人…
這張黃紙就寫了這麼多,寫到最後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筆痕,不知道是何意。軒曼一字一字的抄寫下來,甚至連筆痕都描了下來,收入口袋,剩下的就只有一張信紙了:
,!
上表國公:
吾近年來,常年做惡夢,每每驚醒都感覺耳邊有冤魂哀嚎,實是心力憔悴,寢不安席。難以在為國公效力,另魏與復二人對在下處處排擠,常常以當年之事威脅吾,吾以承受不已,萬往國公念在當年捨命之恩放在下離去,願退隱山林,不問世事。
軒曼看了又看,暗歎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也是一字一句的抄錄下來,還放回原處,走出小屋,踏著柳樹躍上東牆,回頭看了一眼這隱於市的世外桃源,就翻牆走之。
亥時,範二回到了住處,見床上的軒曼已經離去,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櫃子,若有所思按下不表。
“接下來就該去紅院了,不過…”
那紅院就是妓院啊!她這芙蓉美人去那種地方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在街上找了個身背竹簍的佝僂老者打聽路途:
“阿伯,請問這岳陽城最大的紅院在哪裡啊?”
“噢,紅院啊,在那…”
老伯邊扭頭去找聲音的主人,邊指畫方向,可話還沒說完就看清了來人面孔,是個女人。老頭心裡一陣嘀咕:哪有姑娘家的找紅院的,莫不是遭難了,不像啊!便開口詢問原由:
“姑娘啊!咳咳咳,我看你也是個平常人家的姑娘,莫不是遭了什麼難了,你且說出來。說不定老身有辦法,何必作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