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口中,斜眼中順著碗匙覺察出了劉憐兒的眼中有了靨色。
允諾放下了碗匙,輕觸女子唇間的水漬。雙目情色初動,沿著女子的棉柔錦服,摩擦著嬌嫩的紅暈,一觸即現。
漸漸地,在劉憐兒眼所未及之時,允諾已將唇口摸索在女子的嘴際間。從殿門外相看一眼,猶如纏綿悱惻的夫婦,情深意長。
“滿園春色早已按捺不住,就此相邀公主一遊?”允諾眉目深沉,鼻尖氣色順暢,醇厚的音色召喚著女子漸入倦怠的神色。
“不去不就辜負了一番美意?”劉憐兒淡淡地回答,聲音之中是女子慣常的疏離。
“那好,允諾就抱著公主!”憐兒的冷淡在憔悴中也冰冷了允諾火熱的心疼。他的動作霸道而輕狂,雙臂間的剛堅收納了女子渾身的傷痕累累。
劉憐兒疼得悶哼,一句都未出口討饒,她才清醒了一眼睨視著允諾的矯健之姿。只見他悵然一笑,垂著眼瞼,“總不想弄傷你,公主不經意間的冷漠卻能衝破允諾的底線。”
女子滿是憤恨,緊握的雙拳泛著蒼白之色,面色哀傷憂愁。“忍一忍,或許就過了。”
“如此也好。”
御花園春色明媚,清晨的露水在和煦的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亮珠。餘光照拂著劉憐兒大病初癒的身子,一絲微風吹拂在只著中衣的女子身上,冷得劉憐兒眉目輕顫。微弱的身體倦怠無力地向允諾的懷裡縮了縮,疲憊之中仍存著黑曜珠般的柔光。
“就在這坐會兒。”面前是青石臺砌成的躺椅,略微還有青苔的痕跡。劉憐兒乖順地靠在允諾的胸口,懷抱之中是痠軟的女子,允諾扯開的嘴角,莞爾的弧度,剛勁健美,“睜開眼吧!我最美麗的公主!”
入眼之處,一片桃紅之色。絢麗的桃花片片降落,貪婪地落在女子鮮豔欲滴的唇瓣、飽滿的額頭以及輕蹙的眉頭。女子仍不知饜足,嬌柔之中才復原的右手掬起幾片桃花瓣,放於檀香口中,紛紛吹落。
劉憐兒臉上久違的柔和之色令男子動容,眼見女子無力地柔貼在胸口,放聲一問,“喜歡嗎?”
“嗯。”
女子低吟沉默間,允諾的嘴角勾勒出優美的曲線。他拂袖揮手一閃,幾個顯而易見的轉身,順著女子柔順微靠的角度。剎那間,身姿猶如剛堅地揮毫筆墨,灑灑點點地規律步伐,順著劉憐兒裙襬舞出了不沾半絲露水的姿態,最後溫柔地將女子置於桃花樹下,放任滿園的桃花吹落兩人身上。
“可還記得此地?”
憐兒眸中微有水汽,心如被絞般的難受,語氣生冷,“不記得了。”
“憐兒......”允諾嘴角的弧度越發地優美愁殤。
“是忘了嗎?同樣的地方,憐兒曾用醉人的舞姿奪我心魄;同樣的樹下,憐兒曾經許諾只引誘允諾一人足矣!”男子心胸起伏,最後在劉憐兒的身前緩緩蹲下,虔誠地試圖喚起憐兒眸色中殘存的愛意。
劉憐兒眸色漸漸抬起,眼瞼在眉角下纏綿成雙層。
猶記得那時正是嫡長庶出的皇朝繼承時期,劉憐兒在舞閣中旋轉自舞,漸而跨步展翅,見到皇子辯和他的侍從刻意頓步之時。漸緩了舞步,停留原地以繁雜的身姿掩蓋了基礎舞步,霎時又揮袖而上。
舞如潑墨,形似草隸。
走過舞閣的同時,皇子辯對著漸緩舞步的劉憐兒低頭示意,劉憐兒揮袖轉身,陰暗處正好錯過與皇子辯的對眸相視。皇子辯摺扇一出,眉頭一邪,最後退步作揖,底下人紛紛跟隨而去。
行至冷宮處,蒞臨舞閣旁,皇子辯咳嗽陣陣。
“西夷一族潛行之事,朝中輔臣可有他意?”錦緞處隨意擺動,藕段肌膚順著絲滑的緞子而出,指尖端觸動書房堆疊而成的書簡中,衣衫落下了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