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端緩至滑落,唯獨少了一些殺氣。“聽著,都各去守著府邸院子,莫要擾了主子清淨才對一些。”
“是!”
底下的侍衛才顯現一絲愁色,眼見緩步而至的是隨風一手刀劍帶了頭,更是沒有違抗,各自散去。
已出了刀劍的尖銳之音,刀鞘被隨意丟棄在地。一路的刀劍磨合之音,隨風的眼裡卻少了戒備,只是冷了幾分。“主子安心,府內一切皆安!”
“是師兄?”
近身一開口,憐兒聽到王在病重,怒意之中又薄淡了語氣。
門外,一手刀劍依舊青石苔上作音,隨風的氣憤突發而至。“小小潁川,真是放肆!”
“是潁川郭奉孝!”王終於藏不住壓制的怒火,那一手直掐住人中的位置,“這麼安靜的潁川,隨風早就有說過郭奉孝等文士徘徊府邸門口的事情。”
“憐兒!隨風只是做給暗中觀察的人看的。”王被掐得呼吸困難,依舊不反不抗暗中的人,“今日之後,應該不會再有了。”
“原來是隨風特意了,他想嚇一嚇那些還未走或者是走得慢的暗中人!”
憐兒的手緊了幾分匕首最後又鬆了下來,去了劍矢於面前的桌上,深深呼吸,愣是鬆開了對他人暗中的桎梏。“是憐兒,緊張了……”
“咳咳……”王深呼著新鮮空氣,須臾被哭笑著逼出了眼角淚珠,乾嘔難當,才轉換了笑意。“是有些渴了……”
聽到王的呼喚,憐兒驚得跌跌撞撞,端了桌上的水杯,被寬大的男裙逼得亦步亦趨,步履不穩地來到王的床榻前。“給!”
“咕嚕咕嚕~”王喝得有些急,身體不舒服的同時,是真的渴了一些。
“本以為侍衛們如此招搖,必定會打草驚蛇!”劉憐兒眼中才恍然搜尋一陣,險險避開了眼前才出現的失策,差點拔了寶刀對敵。
一陣風過窗外的柳樹,憐兒只是頓了一下,也未疑有它,繼續自己手頭的喂水。“夜晚,要涼了。隨風說王睡一覺就會醒來,醒來就會好轉,不想王醒得這般快。”
“是啊!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肚量能容不能容之事!咳咳……”王好久之後才穩住自己的呼吸,神情之中,喉間非常不適。“憐兒,本王只是擔心憐兒不知情,會被暗中的一些小事擾了自己。”
“憐兒無礙,想來郭奉孝結交王一事,果真是失敗了!”第一次憐兒在王的眼中看到了真心拒絕相交某一個友人的心痛神色。王又似認命,完全沒有之前的悠然睨視,“潁川郭奉孝一席款待,難免不會留下話柄招人閒話。王自始至終都是無辜的,郭奉孝無疑成了看戲王侯公主之人!”
“此外,未想到的,憐兒也想到了。”王的那一滴淚水緩至,已是悔恨。
“是,去見潁川奉孝,憐兒一直都抱有七八分把握。”對於已經得到結果的事情,憐兒很難再去確實了後安然面對,幾聲之後卻又抑鬱愁悶,“王,都是不必要的事情,養好身體緊要。”
“好。”王收了收情緒,眸色輕抬,細想著,又不自覺地啟了紅唇。“西夷動搖國之根基,毀了皇室一脈,似乎是孤注一擲的一把。不管怎樣,西夷都已經是在自作滅亡了。”
“憐兒,既然諸侯都不願做了這揮師殺賊的第一人,就只能靜觀其變了。”王的臉色愈加蒼白,發出的聲音顫抖著,可面對著憐兒在眼前不曾離去,復又平穩了。
憐兒感覺到恐怖的寒意襲來,王一舉一動間都瞭如指掌,憐兒只一手靈活而動,最後隱藏於袖口之中的還是郭奉孝的幾句預言。“諸侯不動聲色地觀察了那麼久都沒有行動,竟不知在憐兒沒有防備的時候,打出了嚴重的一擊。王,諸侯都是在坐收漁翁之利。”
“諸侯的城府都是深的,憐兒又怎麼會是對手。”又似可笑地起了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