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復行行,那些活祭人在冷宮附近,走得更快了。很明顯,他們不想讓誰發現蹤跡。
小將軍隨側,看了憐兒一眼。憐兒知道,活祭人光明正大地改變了行進的路線。一手還提著燈籠,小將軍細心地照了照憐兒身前的路。
袍子齊齊外落,活祭人的面容完全呈現在兩人身前。適時地,小將軍將燈籠,緩緩提到了眼前。不約而同地,活祭人轉身,對著憐兒行禮。“公主殿下安好。”
活祭人看到小將軍遲緩了一步,風一般地護在了憐兒身前。立於兩人面前的活祭人,顯出了活祭人的膚色。那種被化妝成死一般的膚色,臉上、手上、頸部,都一如蠟像。
“你們是誰?”小將軍一刀背於身後,那一盞燈籠被他有意垂落一端。“為何這般裝扮。”
那些活祭人恍若未聞,他們身形如兵法的佈局,片刻間,佈滿了五方陣的主力用兵格局。“公主殿下,跟我們走吧。”
憐兒知道,活祭人完全不去注意周邊的變化。他們說話類似玩偶,神色做盡了悲傷。
“佔乾還活著?”晚風有些大,大得只有臨場幾人能夠聽清一二。
幾名活祭人見勸說不動,紛紛垂淚叩拜。那幾天中不斷出現的活祭人,從方位中出列,對著憐兒哭泣跪拜。“主子,只剩一口氣續著。公主殿下,主子只想見你一面。主子希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請求得到公主殿下的原諒。”
“公主殿下!”其他活祭人不斷從方位排兵處出列,哭泣著叩拜聲不斷。
他們的痛哭聲一陣又一陣,陣陣入耳。
“詡帝病重,我們才從詡帝宮殿外回來,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小將軍看著眼前的陣容,有些紅暈。“佔乾想要賠禮道歉,亦或者是想要……求取公主殿下的一絲絲原諒,也太不合體統了。”
“可為此,主子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那日夜在憐兒面前出現的活祭人,啼哭聲不斷。“只要公主殿下願意,主子必定不負眾人所望。”
遠離了冷宮的路,活祭人的啼哭聲,讓宮道上的人都難以接近半分。
這通往宮外的宮道上,寂靜得毫無他人。就這一點,小將軍也覺察到了。
小將軍復又看了看宮道,以及暗夜中的重重宮牆,並無一人。
“萬全的準備?”覺察到宮廷內的死寂,小將軍後背直髮寒。“那所說的定不負所望,又是什麼?”
“宮中的么蛾子太多了,主子要有完全的準備,才能在眾人面前,不失一個諸侯的舉策。”活祭人啼哭得更加傷心了,顯然沒有願意讓他人代為佔乾傳達王侯之語。“只要公主殿下願意原諒主子,主子會讓公主殿下知道他的用心。”
“如此幾番冷宮內的兵防試探,所發生的一切就真理所應當了?”憐兒的手心,繾綣著一塊虎符。指腹中拂過一圈又一圈,那一塊虎符,讓她介入多少王侯將相之中。
“公主!”幾名活祭人都開始哽咽,啜泣聲又入耳。間歇性地,他們嘗試著讓憐兒相信佔乾的誠意。“詡帝憐惜主子,又把宮廷中事交於何後打理。可偏偏地,公主殿下卻不願意了,寧可禁足在陰冷的冷宮,都不願意去見主子。可主子,怎麼可能這麼對待公主至此?”
有些哭泣,的確能讓鬼神動容……宮道上,都不曾出現一人。
“公主殿下,遲遲不肯去見主子一面。對主子的事情,一拖又拖,又是為何?”
一邊是居住著的冷宮,一邊是詡帝的宮殿。這兩個地方,都成了多方勢力錯節的據地。
那一塊虎符,握於手心之中,全是冷意。“憐兒跟你們走。”
“本將軍也一同去了。”小將軍拿著冰刃,他見證了活祭人出現的場景。不知為何,渾身不得勁,就連和這些個將死之人說話,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