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見御醫皆慌,奔走相扶。劉憐兒使力一推,眼中清冷,一個“別”字,領頭之人各自使喚下屬逃命而去。“都快跑!西夷人早就殺紅了眼!”
戾行乍見不對,又見劉憐兒是有意阻於身前,一次一次拒絕還手,是為了跟著侍從奪刀而上。
“啊。”西夷軍拔了刀子,幾聲尖叫,血腥由房門至外蔓延。
“西夷賊寇~”話音未落,由高至低都是怒罵之音。“殺人了!大家都快跑~啊!”
“跑啊!”血腥之味撲鼻而來,房內已是皆為死屍,劉憐兒心驚。強迫著自己追尋逃散而出的醫服,血色濺至燈光處,殿內所有的醫師皆亡。
劉憐兒一時因著疲憊癱軟在地,面色呆滯,才又醒徹幾分,最後又不知何處幾人迅速而入,只緩解之力就去了劉憐兒的抵抗,半聲疼痛不出。
復又前來幾名夜行衣女子,將一處轎子抬了上來。“公主殿下,就別再逃離了。只是少帝退位後,送上的幾名醫師,他們勸公主殿下逃離的話,殿下也聽得?”
話音才落,女子們就做了個請上轎子的手勢。
“走開!什麼少帝退位後的醫眾,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公主殿下,請了。”幾名女子上前,很平常地束縛了一身霓裳羽衣、傾城傾國的女子。
劉憐兒全身靈活之處都被女子束縛。那幾名女子才將束縛著的女子放在允諾前,各自又退去了。
“放開本宮!”憐兒發了瘋的怒吼著,眼中沾染一片血腥,淚水直下。
“士可殺不可辱!賊寇!”
“走人!”戾行啐了一口,還不忘作勢揮揮手姿,退了那幾名黑衣。“都走!”
允諾怒氣隨之而來,眼中感傷,怒道,“憐兒怎可如此待允諾!”
“無恥!”
“是嗎?可就算是這樣,允諾竟又是不忍了?”允諾的聲音幽幽傳來,周身滿是煞氣,依舊細微不忍地抱著女子,將神情隱沒在髮絲相扣間,“我的公主。”
一夜的燭光燃盡,允諾倚於桌椅前,晃神直拳,疲極卻是不知。晨曦的曙光照在憐兒蓬亂的頭髮上,漸漸的投射到憐兒磨皮的手肘上。於是各自悔恨,各自絕望,就這麼僵持著,誰都沒有闔眼。
“哪派人士?”允諾悶著聲,捂著舊傷口忍著痛楚。“真不是廢帝的人?”
“屬下……不明。只知並非都是宮裡的醫眾,也沒有宮內閹人。廢帝那裡,除非有什麼能人異數,否則都逃不了西夷軍的監視之下。”
“什麼?”憐兒出神,想到了一些。
見憐兒有了反應,允諾又收回了視線。
“加了防衛,過了這段時期再說,此間阻斷一切閒言碎語。”允諾走進了房間暗處,思忖著,緊接著就對著隱身暗處的黑衣命令著。
“是。”
“憐兒公主!”緩了日常,允諾才覺越發矯情地碰觸著他的心頭人,眼中滿是心疼,劉憐兒無力地閃躲著,發現他隱晦的眼裡越發的戾氣。
只幾步,聽得殿外的傳喚,亦是日常的藥膳粥,輕輕的粥點入桌聲,緊接著就是關門而去的聲音。“奧。公主,些許奏摺微言州縣事端,以前各自草草了事。自新帝朝政之後,各書皆有提議輔佐,境況更勝一籌。”
“這還是州縣上供的,聽說是以藥膳為飼料,一年而成的雉雞,最後慢火入了粥裡。”望著劉憐兒驚詫迴轉冰冷的眼神,思索中只覺身旁慣常的一笑置之,輕音緩和地哄著,“州縣明書,最是補身。”
“為了一頓補品,軍帥也真捨得了。”劉憐兒原是半闔的雙眸,又瞠大了瞳孔,睫毛中迷濛了幾分,繼而怒火更甚。“可若是如此!豈不寒了西夷邊境民生?”
劉憐兒瘋了般地反覆掙扎著束縛,口中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