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燒,“何必虛情假意!”
“若這也是虛情假意,那麼全是因為官場失利,戰場失敗,都只是常事。”允諾的眼中蓄積了淚水,口齒含糊不清,緩息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心胸鬱悶難解,“西夷不懼旱荒,不懼炎涼。只朝堂幾言兩語,亦可定奪西夷生死。”
“可那又怎樣?軍帥就坐定了謀奪之事,多次聯合何後等人,致使詡帝盛年早去,都未曾立戎王為儲君。如今宮庭之中誰人不知軍帥,誰人又不懼?”
女子嬌嫩的手肘處,血跡在蔓延。“西夷,從其實質,不過兵伐藉口。軍帥如今大軍入京師,揮推少帝,雖是從了太傅管教之法,舉薦皇族次子上位。可是明理之事,哪能三言兩語而辯之以告天下?”
“當真不肯隨了大勢?”允諾掬起眉間俊俏,沉悶抑鬱。堅毅的骨骼外形,他就連轉身都已帶著王族的氣勢。“公主殿下!”
“大勢?何為大勢?”劉憐兒驚異地屈身向前,睫毛之中淚水而落,又蓄積,最後又落下,沒有得到回應後是切齒地怒吼聲,“皇嗣!不過坐實不孝之罪,身前身後亦是成了宮廷笑話!”
回側轉身,倒影在軍帥眼中是如仙的女子,他眼神中失去了原有的平靜,漸漸又麻木不仁。“何必呢?公主殿下,不管不問,隻眼相看青史多好。”
允諾眉間疼痛難當,又矛盾地細微著。最後在磨傷之處重新墊上軟墊,語氣之中冷了下來。“那麼允諾就此告知公主,以隱忍為主。公主殿下這樣死了,皇室也該如此終了。”
原本是激怒他的神情,劉憐兒感覺到寒意從身旁陰寒之中滲入骨髓。“竟還能這般猖狂?呵。”
劉憐兒只覺被扼住了喉間和噴吐呼吸之處,生死邊沿,難以呼吸。
“真是可恥!”劉憐兒深吸著空氣,清脆的嗓音已經黯啞,抬頭間是身旁晦暗不明的神情,“告訴本宮,現今怎還能這般猖狂!”
“也許是不甘就此惹了汙名。”
又覺得是驚醒過來,劉憐兒的掙扎越加激烈,呼吸之中猶如寒意侵蝕,羞憤難當,“放了本宮。”
僵持許久,允諾的眼中染上了淚意,漸漸地不再有掙扎的鎖鏈之聲,劉憐兒雙拳緩緩洩了大半地力道,直到允諾再一次傾身而下,端正屈膝在劉憐兒身側。“好啊!那麼就和允諾成婚吧!”
“這樣的憐兒,嫁於允諾可好?”
憐兒暗自慌亂地搖了搖頭,又聽得他說著,“憐兒可以不顧聲譽,但是卻不能拿皇室她人的安危而開玩笑!”
“呵呵……”允諾看到憐兒掙扎的眼色以及極力的搖頭之勢,蒼涼的笑聲在這陰森的宮廷中更加的詭異。
“劉憐兒!最後會縱容著你的,只能是允諾。”
漸漸地,憐兒止住了所有的掙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