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城主以大局為重,回城部署!”此刻,活祭人多半低首抵著刀光勸著。
“憐兒……”聲聲帶著痴迷和狷狂,他的淚水閉目而下,殷紅了鼻尖的酸澀。“臣下的公主殿下。”
吞嚥著嘴際的話語,佔乾悔恨交加。
“請城主以大局為重,回城部署!”活祭人重複著之前的話語,更添了宮亂的悲涼和蕭瑟。
只見佔乾目光不住地望著宮廷內亂的深處,久久不肯離去……
“城主……”活祭人又開始勸說了……
他們看著天際,算緊了時辰,卻也不肯放了城主直面十常侍的屠戮。
佔乾的眼中,是一片血色。由著一城主母的照拂,他作為一城之主至今,十常侍還未對他出動一兵一卒。
但若是事涉憐兒公主,他自己也知道,這難免又是對壘的廝殺。
“憐兒公主,臣下該如何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佔乾又是淚流,他幾乎搜尋了整個宮廷,周身宮人們都各自承受在十常侍血腥屠戮之勢下,隨意奪人性命的血腥統制已經類似常事。“現如今,十常侍所作所為再不需要用言語禮教壓制,就已經讓帝王的宮廷血流成河。臣下傭兵無數,身居一座城池,卻無法保護你。公主,臣下為你殺了仇人,血洗這烏煙瘴氣的閹人宮廷,可好?”
無數的喃喃自語,城主的刀子在泛著白光……
“憐兒的新君少帝……”憐兒疲乏地抬起頭,在隔了一座宮殿的人群之中,念著她的少帝新君。可幾日血腥氣未除,憐兒又聞得十常侍的殺音,徒餘了擔憂。“就算安全躲離了,可憐兒依然擔心……”
“戎王……”詡帝的新君詔令,亦猶在耳,詔令到底在哪裡?那一塊虎符,又在哪裡?
“走!”耳邊又是內侍監尖細的陰毒聲音,類似一些讚歎容貌的話語,啐了一些陰毒的獻媚之聲。“貌美天成的女子,真是不多見,這城主確實是能夠藏美。”
“落入了常侍手中,還不卑不亢的,真真絕了這一天姿國色了。”
“嘖嘖……”
周身反抗的侍從蜂擁而至,紛紛逃命的人群被衝散在人群兩端,漸漸已經找不到另一半邊人的蹤跡。
“沒想到宮廷已經混亂如斯,反了你們了?還敢反抗!”十常侍底下的內侍看著從血腥之中反抗的宮人,陰鷲乍現。
押著憐兒的內侍,又攔了幾個隨侍宮女厲聲責罵。內侍出手之際,言語更勝閻王令,宮人的鮮血濺滿了內侍一身。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隨著奔跑四散的人群而去,憐兒揮袖出了舞步,一把奪了內侍的冰刃。
“還不快跑!”憐兒一聲冷呵對著內侍要砍殺的人,幾步直逼著內侍而去。於是,內侍被憐兒的舉動嚇得節節後退。
“謝謝恩人!”破涕而下的宮人連連告饒怕事著,他們還未從死亡的邊沿出了三魂七魄,又是結對著逃命去了。
憐兒再試了幾次與之簡單交手,周身的內侍已經被憐兒幾步解下了武器。
“這下倒好了,你還想跑了不成?”陰聲陰氣的內侍一開口,就是命令眾人對憐兒公主出手的時刻。
那個人,曾經多次出現在詡帝的殿中,被垂簾於一側的憐兒所見。
“蹇碩?”後背直冒冷汗,憐兒拿著刀子嫻熟地轉身,她的手依然發軟。
偏偏地,憐兒又擅自做了一次主張,救下了一眾宮人,將自身置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果斷地,蹇碩開始沉默。刀尖有些波動,洩露了女子的底氣,半絲不著力。“果然是你,蹇碩!”
“誰?”十常侍之一的蹇碩不曾開口制止,底下的內侍卻是早被憐兒神一般的出手給嚇破了膽子,一個個小人的行徑在低矮的特製帽子之下,盡顯得淋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