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讓侍女在公主常去的幾個地方,都置辦了一些酒水。”
“嗯。”總歸是覺得被困在了京師,憐兒渾身猶如受阻。“你來,是聽本宮說說心事的?”
“對的。”曲降陰執意點頭,心懷期待。
“侍候在本宮周身的人當中,降陰是最受寵的一個。儘管這樣,降陰還是每日都提心吊膽?”
曲降陰不回答,她就知道得差不離。“也難怪,本宮總會有一些奇思妙想,總讓身邊的人猜不透。”
“比如說,憐兒寧願策馬奔騰,駐守在邊關要塞。可偏偏地,憐兒是一名女兒身,就足以讓詡帝、皇子、人臣將憐兒‘圍困’。”更為甚者,憐兒同允諾一樣,最不喜歡被要挾。這也是為什麼在眾多能臣裡,憐兒選擇和允諾在一起的最主要原因。
企不知這樣的想法,就足足夠周身的侍女心憂。
曲降陰,一名根值在宮廷之中的女子。
憐兒看著曲降陰徐徐起身,侍立在遠處。就近一看,是侍立在她最害怕的珍獸銅像旁。不由自主地,憐兒從桌臺上,執起酒盅,將酒水灑掃在杯盞裡。“能夠在銅像旁侍立的,就算是個壯年侍衛,都會虛弱不支。降陰,本宮許你不受禮節束縛。”
“公主……”降陰有些高興,欲言又止。
“降陰會在烽火臺,公主最為清楚不過了。因為藏書閣、御花園、桃林深處的亭臺樓閣……那些地方,允諾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憐兒公主。降陰根本沒有機會,聽公主殿下的心事。”降陰這個年齡,對世人眼中的愛情更是嚮往、憧憬。
“是啊。”這是第一次,憐兒避開了允諾。她對世事更甚冷漠、淡然無味。“可本宮回宮後,要招允諾入宮殿商討的事情卻一拖再拖。甚至,本宮不想讓他找到。”
“公主,降陰只是……只是關心擔憂公主。其他的,降陰一概不說。”
“你只是不說,並不代表他不會感覺不到。不過,憐兒真是開了宮廷先河,第一次開始躲一個男子,躲避他的親近。”劉憐兒若有所思地望著那一片桃林。依著風向,整個宮苑之中,就屬烽火臺桃花氣濃。
“公主?”聽得身旁微顫的聲音,才收回了月光下觀賞的思緒,只一轉身,就能感覺到烽火臺上的寒風,迴轉水眸之間,她淡漠地容了曲降陰的呼喚,又漸漸斷了思緒。
“怎麼了?”憐兒搈了搈曲降陰披上的絳粉色外衣,食指而上似鋼琴落鍵手輕叩眉間。
一縷情殤而成的痛頓上眉頭,憐兒輕吟道,“本宮是真醉了,竟是覺得允諾就在身邊。”
“公主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允諾就在銅像之處等候聽令。”小丫頭掂了掂門口處,那是允諾帶來的左右隨侍。最後曲降陰在憐兒的耳旁悄聲說著,漸漸地柔和了桃紅色的唇口,不經意又顯得女子唯諾了幾分。“見公主神思,允侍衛只說了讓奴婢在外稍等。公主,他已經帶人闖了烽火臺。”
劉憐兒搈著衣服的手一滯,領口又鬆了下來,只覺得高處的寒風從絨衣中穿了進來,脖頸處絲絲涼意入侵。
“可是,允諾見公主一直感傷著。他緩了緩,讓降陰前來通傳。”
“去了銅像外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憐兒微眯一雙雙眼皮瞳眸,落到銅像處的幾名隨侍身上。
允諾帶來的人在左右垂首間,已緩步退了出去。
“是!”曲降陰說著也往外撤去,退至守衛處,又謹慎地閃過脊背,自然地在銅像處伸出一手做了“請”姿。
幾許寒風吹過,遠處的京師城護城河處,眩暈的花香混合著酒水果子香,燻得女子慌了神,攏著服飾的手僵硬了許多。
神獸處的男子漸漸朝著劉憐兒走去,面如神祗,暗藏著令人趨之若鶩的魅力。一身宮廷的西夷人裝扮更加襯托出他的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