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到侍從們的落魄。一種屬於年輕,張狂男子的窘迫,落寞成不容於世人、對異類的讚歎。
踏步來到侍從的身側,她低眼看到,侍從抬頭只能看到她的鞋子,隨後又顧自低頭領命。“這就去,這就去。”
憐兒在街市又等了等,想到若是以宮裡的真面目示人,恐怕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落實了皇家被辱的口實。
裘恪出來的時候,底下跪滿了一片。劉憐兒的侍女,正在為她整理儀容。裘恪在門口,幾乎是提著儒服,不敢怠慢地跪跑出來。
然而,劉憐兒的眼中,只看到了恢復平靜的街市,似乎無人再有窺探眼前的一切。
“裘大人。”收回一般的視線,憐兒點頭應對,接受了裘恪還未行完的禮節。“進裡面詳談,如何?”
“公主殿下說了,臣遵從便是了。”裘恪忙得低頭應對,用低得只能兩人聽到的蒼老聲音聽令著,身旁的領頭人跟從地遞上那塊宮牌。
“請!”
看著劉憐兒行雲流水般地接過令牌,動作堪比王孫貴胄。裘恪讚許地看了一眼,執禮而說。
才進府門,劉憐兒看著眼前的議事廳,並沒有上座。
“臣裘恪,參見公主殿下!”裘恪跪地叩首,他的主子正在議事廳的正中間,不曾移動分毫,甚至落座。
“裘大人,請起。”劉憐兒才覺背對著他,緩步接受了他的禮節。
她負手而立,任由曲降陰摘下了頭上的帽子。一頭秀髮披散而下,她知道曲降陰正整理著她的儀容。“裘大人,這麼多年而來,辛苦了。”
輕微的“呵呵哈哈”聲,裘恪顯得有些侷促。“公主殿下親臨,裘恪心懷感恩。”
“裘大人勞苦功高,這些年來又多事忙。本宮常聽得父皇有言,裘大人是朝中元老,堪為重任。”劉憐兒不曾移得半步,不多時,曲降陰便退立在一旁。
劉憐兒默許地垂低了眼瞼,她知道此時的自己還喬裝打扮成了一個小內。
“臣謝詡帝掛念!臣謝公主殿下賞識!”裘恪退卻了幾步,有些拘謹。
“如今皇室衰微,本宮牽念父皇和母妃。裘大人又為幾朝元老,這些都是當得的。”劉憐兒欲近幾步,來到裘恪的身旁。“本宮雖不及皇子龍嗣,卻也想為江山社稷進一份綿薄之力。只是這小小的要求,大人可願再次輔助幫襯?”
“這……”看得劉憐兒再欲進一步言說,裘恪還不及顧自遐想,伸手又作揖更勝言語。“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詡帝將美人之子,也就是現今的二皇子託付給臣輔政之時,臣已經跟隨二皇子成了公主殿下的輔政大臣。”裘恪再次作揖之時,又勸言,“此番再讓公主殿下前來說辭,是臣失慮了。”
“裘大人事忙,本宮見得一面,也欣慰了,怎勞裘大人再次傷懷。”憐兒正身在裘恪面前,對著裘恪蒼老可親的面容,實難多言。
裘恪身居重位,從府中的佈置和家丁的防衛,比過一般小將的格局。他的威嚴尚在,至少劉憐兒在他和藹的面容後看到了肅穆的死寂。“本宮一路而來,路上多有生人。這京師重地,是否多了一些潛藏的人?”
“這早年的流寇,可大多被驅散邊境。公主殿下此言,可有實說?”裘恪抱拳作揖,又欲多問。
“本宮只是聽說邊境多流寇,而如今,上報入京師的奏摺中偏偏又少了些許。單單早年的西夷,還有人管轄,為皇室參保將員留守。裘大人沒發現京師五十里之內,都多了一些西夷的百姓麼?”劉憐兒低頭盤算,心中有了計較。
“西夷一族多勇士,但歷來不服訓誡,甚少入京師擔任重責。臣曾在朝堂聽得詡帝多言,那些不過是一些災民罷了。朝廷又多次援護,想來只是一些民眾而已。如若西夷等邊境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