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種種,那一年,桃花滿天下。
畫面很模糊,允諾一身西夷要人裝扮,異裝修容。他身處西夷腹地,藉著內侍監賣官鬻爵之事,入了宮廷帷幕,卻每每驚動了宮廷妃嬪的清淨。在一宮之主下轄周圍的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被戎王的人馬察覺到,並盡收眼底。不出其右,憐兒便能洞悉一二。
她一度放下心頭的事情,那一本本兵法謀略和心算技法圖,被擱置。走進內宮之中,是一件件傾世的舞衣。她身嬌,不似男子,偶爾還會因著頭疾而心痛難當。能夠參與到盛世之中的,就只有伶樂一類。
於是,劉憐兒下了迷魂記,在何後掌控的太子監之下動用了戎王的兵馬。允諾初入宮廷,那時正值儲位懸空、王族爭權之際。
當初只因戎王一時衝動,想要引薦允諾在憐兒身旁,以備不受何後無端的迫害……
“戎弟,終是對何後的作為無奈了。可一時妥協,不一定被外戚受用。”她嘆息,腦中浮現的是西夷的要人。
最後,憐兒動用了戎王的兵馬,擷取了法師會經過的要道。
她用盡了一貫女子的伎倆,不惜身著廣袖長裙,在滿宮廷之中尋覓他的蹤跡,將他引入裙袂之中。
憐兒公主的一襲伶樂舞裙,無人敢攔,她奔走著一襲長袖,在深宮之中傾國又傾城。
……
與允諾初識在兵法謀略之中,憐兒竟然想要將他收入宮廷勝任要職。那時,政權紛爭的西夷已是兵家之地。
日子相處得越來越久,憐兒想要允諾在身邊的想法也越來越濃烈。可是,他一進京師,就被編入何後的禁衛軍中。
然而只一次的相遇,就已經沉淪。一個傾國傾城公主,銷聲匿跡,只留隻字於史冊之中。
那一段一段的血色記憶,時時刻刻出現在憐兒的腦海之中。卻不知劉憐兒已是難以控制亂世的局面,她的牽絆濃稠不斷,淚滴落於烽火臺之處。
宮內一時傳出了的事由多半被東宮和何後攔截,說是公主為了一個勇士,多次隻身尋遍整座宮廷。甚至,公主屢次出了京師要道,在滿城花色中說服於能臣間。
那時,誰都未曾在意法師身旁突兀的那名男子,就是憐兒一心想要得到的。
“他是西夷腹地中的勇士,勇謀果斷。”經過幾次宮闈緋聞,法師也對憐兒的“日常喜好”有了深刻的瞭解。“兵書裡的詳解,他略知一二。”
此刻,面對憐兒的索要,法師開了先河。
“法師還是盡了皇家的禮節,在憐兒幾番叨擾之後,逐步瞭解到憐兒的喜好。話已至此,也請法師見諒了。”面對法師赤裸裸的斥責,憐兒退了退心中的計劃。“憐兒和皇子們相處得久了,卻不巧苟同了一些皇子們的用兵喜好。伶樂之禮,是憐兒對一個勇士最高的待遇。想來法師是不會介入的,對嗎?”
允諾聽得入了耳,他從法師身後隱隱而出,那傾城的一幕,左右在他勾唇的弧度下。“公主。”
他雙手抱拳,目光尖銳。迫使憐兒在法師的冷麵孔下抽得身來,於是她點頭,不至於洋相百出。
可法師一向不受宮廷束縛,怎樣從法師底下將他引入帷幕之中?那種想法,恐怖得能讓法師都措手不及。
她知道法師在何後底下被牽制著,就讓身邊與法師走得比較近的小將軍,利用法師最新的法陣“雷霆之怒”在法師耳邊低語,使得底下人引開了他。然後,她將允諾一步步設計引入。待他適應她之後,宮內所有的事都已經被壓制下來,一切銷聲匿跡地令她都難以置信。
陣法有變,法師不可能不管。法師又是長皇子的貼身醫護,何後多次下令要法師傾力助長皇子遠離病痛。對於憐兒微不可及的暗招,法師和小將軍等人都會措手不及,將一切坐實在何後一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