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這位子,到現在都還有人懷疑是不是他當年篡的位,因為父皇雖然是先帝最出色的兒子,可先帝最疼愛的卻是當時只有六歲的八叔。聽說先帝唯一愛過的女子便是八叔的母妃,更是不止一次的透露要立八叔為太子,可還沒等先帝立好太子,他便因病駕崩,當時只有我父皇和先帝的心腹內侍在他身旁。內侍稱先帝口諭將皇位傳給了父皇,想當然,朝中定有很多人懷疑,可當時父皇羽翼已豐,再加上八叔才六歲,所以那些臣子也漸漸安分了下來。父皇對八叔很好,因為八叔自幼最黏的就是父皇,父皇登位以後也沒有做出加害於八叔的行為,所以那幫臣子們明裡什麼也不說,暗中卻在等八叔長大。八叔長大以後同父皇自然是疏遠了,父皇這幾年身子越來越差,往年的事也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他想起有人傳的流言,說當時先帝已經立下了聖旨叫人帶出了宮,等到八叔長大以後再拿出來。父皇日夜疑慮,可卻拿不定是有人故意挑撥或是真相,所以,他叫了我和四哥去找。”
李毓對她笑了笑,“當然,這些往事是我自己查出來的,父皇只大約給了一個可能的名單,叫我們去找一件先帝留下的東西。我從京城查到了洛陽,可每次都落人一步,等我的人趕到時那家人都已經被滅口,然後,名單上只剩下了兩個人。譚千鈞和陶冶。”
“譚千均是幾朝原老,若那東西在他手裡我們也無可奈何,只能伺機而動。而那陶冶,十八年前宮變以後便帶著自己的兒子出了海,後來便了無音信。”
說到這裡,林立夏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看來阿青說的那個美公子便是陶冶的兒子,而那被他不小心毒死的爹便是陶冶了。
本來這一段都被葬在這個海島的石室內,可任誰也料不到竟然被她給翻了出來!而且,還被李玄又帶了出去。
林立夏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帶點嘲諷,帶點無奈,帶點無力。她一個半月前在這裡聽到了心愛男子的表白,她以為自己或許可以去接受,去努力,去付出,可到頭來還是場空。她依舊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也不可能融入對方的生活。這一切就像是老天爺開的一個玩笑,所有的事情又兜到了一起,該出現的又出現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李毓微微皺起了眉,邪魅的臉上泛起不自知的不悅,他只知道這樣無力的林立夏叫他莫名的刺眼,可心底又有另一種慾望掙脫而出,他無比渴望她被擊敗的樣子,不是無力,而是崩潰,歇斯底里的崩潰。
李毓不懷好意的開了口,“你知道這次刺殺你們的刺客是誰派來的麼?”
林立夏聞言臉色更蒼白了幾分,她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問的,她想到那種可能便心痛的想暈闕,她想捂住自己耳朵不去聽他的話,可她卻只能默默的看著他開合的嘴唇說出了兩個字。
“李玄。”
李玄,李玄,還是那個溫文如玉的男子,那個笑的一臉溫雅的男子,那個對她說“立夏,我愛你”的男子。
她原以為他在這次刺殺中只是藏著私心所以順水推舟,卻沒料到一切的一切都是騙局,一個一箭好幾雕的騙局。他是最佳演員,也有著最深的心機,沒有人比他的心思更緊密,沒有人比他更懂人的細微心理。
或許他真的是最適合那個位子的人,不像李澈這樣需要大動朝政,不像李毓一樣漫不經心,他是天生的陰謀家,掌控算計著一切。
她想到那時的相依為命,他看到失態哭泣的她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覺得她很傻很笨?是不是連在說那句“我愛你”的時候都帶著算計?
對他來說她到底是什麼?亦或者什麼都不是?
她的心裡似乎有千萬只蟲子在咬,痛徹心扉。喉嚨緊的她只想大聲叫出來,雙手躁動著只想砸毀一切東西,可她不能,她不能,還有人等著她去救,李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