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嗎，吃飯去！”錢芳麗笑笑：“到你那轉了一下，你不在哈！”倆人進了電梯，見無他人，滕曉敏拿出手機開啟熱點新聞給錢芳麗看。錢芳麗說沒戴老花鏡哪看得清楚？滕曉敏在她耳邊輕聲說溱洧出事了，上了東州熱點！錢芳麗有些不知所謂，問道：“鄭偉（溱洧）是誰？”滕曉敏依舊輕聲地說：“我們去過的那家叫溱洧的足浴店。”錢芳麗心裡一怔，故作不屑地說：“一家洗腳店出事有什麼大不了的！東州那麼多的足浴養生店，一兩家有事，這算什麼熱點？手機裡都是自媒體，整天把屁大的事說成天就要塌下來一樣，還不是在吸眼球！”滕曉敏看了眼錢芳麗，說：“等下自己翻一下手機就知道了！他孃的，坑了我萬把塊錢哩！”錢芳麗睜大眼睛看她：“怎麼會這樣的？”滕曉敏正欲開口，餐廳到了，電梯門一開，不等她倆出去就進來了幾個年輕人，一位小護士還端著好幾份飯盒子哩。從電梯裡出來往餐廳去時，滕曉敏才輕聲說道：“消費卡里充值啊，滿三千送一次全身精油！舞蹈班裡大部分都充了，據說有幾個金額較大的準備聯手起訴呢！”錢芳麗指指的餐廳說：“先吃飯吧！中午刷我的，安慰一下！”滕曉敏微微喟嘆道：“錢還是小事呢！”
倆人端著餐盤到邊角上的一張餐桌坐下。錢芳麗拿出手機，跟大家一樣邊吃邊刷著。滕曉敏問她刷到了沒，告訴說，頭條裡城市欄目，看東州熱點。按照她說的，錢芳麗果然看到字型加粗的醒目標題：經群眾舉報，東州警方一舉端掉涉黃窩點溱洧足道四家連鎖養生店，查獲電腦、監控、探頭，涉黃金額等，涉案人員全部落網。下面小號的文字大致是說，溱洧透過探頭偷拍了許多色情按摩提供給境外成人網站，牟利金額巨大，同時還涉嫌詐騙，利用某些所謂的回報騙取消費者購買消費卡進行預充值，經查，有部分受害者是中老年退休人員。不看則已，這一看是驚得她差點兒心臟都要蹦了出來！她瞟了眼對坐的滕曉敏，正埋頭寫著微信。她緩慢地舒了一口氣，放下筷子，喝口榨菜蛋花湯，冷冷地說：“下次誰還敢去洗腳哈！公安工商這幫人早幹嘛去啦？老是要群眾舉報，才發現這是狗窩那是雞窩的！”滕曉敏看了她一眼說：“剛剛舞蹈群裡有人說公安做調查，要求有消費卡的配合問詢了！”她放下手機，看著錢芳麗道：“你又沒什麼，只是泡個腳而已！舞蹈班裡有幾個可是風流慘了，真是賣了皮肉又賠了錢財，還要擔心會不會被叫進去待上幾天呢！咳，都是那個閻老師做的孽！不是他推薦，我們哪曉得什麼溱洧啊！”見鄰桌有人就餐，倆人才停住說話，低頭扒拉起飯菜來。不一會，滕曉敏輕輕一甩手中筷子說：“不吃了，今天的飯菜聞起來油味特重！”錢芳麗說：“這些天我也沒什麼胃口，那就走吧！”倆人端著幾乎沒怎麼吃的餐盤往收盤處走去，卻又遇上行政副院長和後勤處的一幫人在那做什麼“珍愛糧食，光碟行動”的問卷調查。滕曉敏自嘲道：“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哪壺不開見哪壺！”錢芳麗似乎沒發覺有什麼不妥，繼續朝前走去。滕曉敏靠近一步說：“等下我說什麼你都點頭，記住！”見錢芳麗點頭，滕曉敏才快走幾步主動上前招呼領導，又在領導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又看了眼旁邊的錢芳麗。錢芳麗只顧點著頭，隨後跟著滕曉敏去倒了飯菜，放好餐盤碗筷徑自離開餐廳。一出門口，錢芳麗便忍不住問道：“剛才跟領導說什麼悄悄話，還叫我只管點頭？”滕曉敏輕哼了一聲：“我若不說，難道讓我們倆當場做不愛惜糧食的典型嗎？而且只能悄悄地說，否則就會引發矛盾，因為我說飯菜裡有毛髮！”錢芳麗聽過，也是長吁了一口氣，說：“大廚就在邊上呢！”倆人默契地往樓梯走去，下至一樓出了大門，像往常飯後消食，沿著塑膠步道走著。
“你打算怎麼做？”錢芳麗問，“那個錢能要回來嗎？”
滕曉敏面無表情，緩緩地應道：“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