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巧遇 (第3/5頁)

經試過,赤腳走完這段回去的路,結果腳板底不是起泡就是被碎石子戳傷磨破,只好拐著小木棍去醫務室上藥水,坐床療傷,耽擱了兩天的工夫。結果又被批成“故意自傷,有意怠工。”不單是錢西來出現這種左右都不是的事情挨批,其他人也都有各種各樣在今天看來簡直是連“滑稽”或“幼稚”都夠不上的屁事而挨批捱罵的。見多了,也就那麼回事,就像臺上演的看臺下如痴如醉的一群,原來上下里外都是戲!錢西來赤著腳小心地走過這段泥路,順著不規整石頭壘著的臺階走下路坎,在溪邊一塊稍稍平整光滑的石塊坐下捧上幾把溪水胡亂將臉抹了抹,又在水中衝了衝鋤頭上的泥巴,再洗腿腳。待兩腳瀝過水,穿上解放鞋,這才荷起鋤頭攀上路坎回去。

本來也就跟往常一樣,平淡地伴著晚霞收工回去。一路還遇著三三兩兩幾撥同是改造班的同學,議論著晚上能夠吃點什麼,臆想著飯堂裡會有什麼好吃的,又合乎自己口袋裡的碎銀,來上一點稍稍地解解饞。聽到這裡,錢西來本能地摸起了上衣口袋,一塊錢昨晚飯後在營區小賣部買了一包七分錢的經濟煙,早飯買了四個摻了玉米碎渣子的窩窩頭和一碗不見米粒的米湯用去五分,中午在飯堂裡花了三分買兩根不算大的蒸番薯,剩有八角五分錢放在上衣口袋。錢西來穿的是一件灰色卡其布四口袋的軍便裝,宿舍小木箱裡還有一件藏青色的卡其布中山裝,那是他和薛芮文結婚時在西江臨河縣城請裁縫師傅做的,一直捨不得多穿,平常學習和勞動都以身上這件灰色便裝對付著。頭年還算好一點,有一半的時間是用來學習“兩報一刊”和語錄文章的,轉到西化幹校(門口掛的是“西化職工勞動學校”,西化員工、當地百姓和知情者都叫“西化幹校”)後,更多的甚至是全年都要勞動了,上山墾荒,田間耕作,搬運煤炭,築堤修壩,洗廁掏糞,還有什麼沒幹過?太多了,還真記不全。哦,還清過南崗溪淤積的垃圾和爛泥,才有現在的清澈乾淨的溪水。轉眼乾校生活了三年多,難怪這件便裝的肩背和袖子多了好幾塊補丁,四個口袋只剩下兩個是好的,右上和左下,其它兩個已全是透底。這一摸不打緊,錢西來的臉色已經暗黑了下來。“錢呢?!”旁邊的同學也被他的一聲驚叫給怔住了。其中一位舍友問道:“怎麼回事?”錢西來說口袋裡的幾角錢不見了。大家說既然中午在飯堂買番薯時還在,那麼大機率是在田間拿香菸時不小心帶出來丟了。錢西來想想覺得有理,自己一直都在田頭忙乎,應該是在那裡,於是掉頭就走。舍友喊道:“鋤頭我幫你帶回去吧,找到錢,快些回來趕上點名!”錢西來將肩上的鋤頭遞給他,連“謝”字都沒說就往後跑去。

遠遠地已經看見黃牛崗山腳的那片田地了,可就是有得跑,還真是“黃牛趕”!說實在,中午肚子裡的兩根蒸番薯早已消化在下午的田地裡了!可那是八角五分吶,差不多是一個星期的伙食費嘞!掃尾的巡邏隊員看見他如此慌張焦急地往地裡跑,叫住了他,問幹什麼去,怎麼回事。錢西來只說“東西忘在地裡了。”

“快點,要點名了!”巡邏隊員喊道。

“知道!”錢西來也是邊跑邊應答。天色有些暗了下來,要是看不見就糟了!還有,會不會湊巧有人經過看見拿走?終於近了,田地已在前面。錢西來張著嘴大口地喘著氣,繼續朝那邊的田埂走去,他相信只要找到經濟牌煙殼就能把錢找回來。好歹總算走到收工時坐過的地方,他折過的煙殼還在,仔細一搜尋,在田埂邊上的汙泥裡找到了也是折著的伍角紙幣。他小心地撿起鈔票在衣服上擦了擦,展開折著的伍角,一張壹角一張貳角完好地疊在裡面。看見完好無損的八毛錢,錢西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錢摺好放進右上口袋,又用手壓了壓,確保萬無一失。還有五分,不知道找不找得著,他蹲著用手地毯式的掃過來摸過去,來回摸了兩遍,還是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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