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起來,她閉上眼睛任由郎俊飛給她上藥。
這時,房間裡安靜得只聽見他們二人的呼吸聲。小慧的母親賀春梅已經回家在樓下的廚房忙碌起來,樓上二人也渾然不覺。
這年冬至,郎俊飛帶智小慧回到西州見過父母。小慧聰明嘴甜,手腳勤快,深得郎家二老的喜歡。俊飛母親還將一對家傳的玉鐲子親手給小慧帶上,叮囑道:“在家帶著試試就好,千萬不要讓外人見著,否則要‘破四舊’的。”小慧直點頭:“知道的,我會好好儲存,將來傳給你的孫媳婦。”說得二老是高興的合不攏嘴。他們在西州置辦了些新房用品,做了幾件新衣服,在回海川之前,又請了兩桌的親朋好友,回到海川差不多已臨近春節。
新房佈置在醫院宿舍,醫院後山上一棟孤零零兩層磚木結構的房子,中間的走道將房間分隔為左右兩排。醫院裡,外地醫生並不多,除本地有幾個因家中兄弟姐妹多,住房擁擠的醫護也住在宿舍外,宿舍房間比較寬裕。郎俊飛在自己住的房間對門又申請了一間,作客廳兼書房之用,如果父母從西州過來,只要支張床鋪就行。正月初上,智家明賀春梅夫婦在自家一樓擺了三桌,借左右鄰居一樓堂屋各擺上兩桌,辦了七桌酒席,宴請親戚朋友和同事。第二天的晚上,在自家又請了三桌客人,有智力軍夫婦、郎俊飛和智小慧各自單位的領導,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當時的縣革委會主任路海生的到場,他不但自己來了,還請了人武部政治部主任祝建軍一同前來。這時,郎俊飛才知道原來路海生是智力軍在部隊時的老領導,怪不得智力軍在轉業後沒二年時間就從刑偵科幹警崗位調任青山所的指導員,據說還要調他到縣行政科去。對這些,郎俊飛並沒有過多去關心。新郎新娘敬酒時,路海生誇道:“人家是不願意來艱苦的山區工作,你卻主動要求‘下放’到海川,走的是‘又紅又專’的革命路線。海川人民是愛憎分明的,獎勵了一個這麼美麗漂亮的姑娘給你做妻子,看來,海川人民還期待你作出更大的貢獻呢!”路主任的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
“我一定勤奮工作,虛心接受再教育,精益求精,為海川醫療事業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郎俊飛藉著酒性大聲說道。他話音剛落,路主任便放下酒杯鼓掌起來。一時間三桌客人也都跟著鼓起了掌。在廚房打雜的智家明和賀春梅聽到掌聲熱烈,也笑的是合不攏嘴來。
此時,智小慧還沒有完全徹底的康復,在二老的要求下,只得在家中住了下來。一日三餐他們小兩口是完全的不管不顧,全由二老操持。智力軍他們一家三口每週末基本上也都回家吃,有時安盛文夫妻也會過來一起熱鬧。郎俊飛見開銷蠻大的,要將大部分工資交給二老,賀春梅堅持不要,直到郎俊飛說“不要的話,就和小慧回到醫院吃食堂去”的話之後,二老才接了。這年的冬上,郎俊飛被任命為縣衛生局革命領導小組的副組長。頭幾個月,只要不出差下鄉或開會學習,他一樣在醫院坐診,和平常無異。後來縣裡讓他主抓各公社醫院醫療隊伍建設並指導培訓“赤腳醫生”,這才正兒八經地離開醫院。遇上險重危急的,安盛文也會讓科室打個電話詢問“郎醫生在不在?”“現在忙不忙?”。只要方便,郎俊飛一般都會趕過來。用安盛文的話說是“涉及骨骼,請郎俊飛會診,心裡更有底。”對此,月紅軍並不以為然。
智小慧又在家休養了五個多月,除了手術留下的疤痕和手臂不能太用勁之外,其餘康復如初。將近一年不在劇團,“小常寶”“李鐵梅”早就有人給演了。縣裡的劇團,演員分工沒有太多的講究,也沒什麼“花旦”“武旦”之分。講智小慧是“當家花旦”,也不過是她演的場次相對多些,青山鎮就這麼點巴掌大的地方,一說起誰來大多都知道,出名也容易,幾場戲下來,有內行的便誇道那是“當家花旦”,俗稱“臺柱子”,於是智小慧是劇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