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住哪個房間。”
“我正去她那裡,校長一起來就是了。”趙醫生說。
“噢,這樣吧,我還是回辦公室等她,麻煩轉告張老師一聲,請她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另外,我想······請趙醫生也陪她一同過來,可以嗎?”邢華勝說,“這樣的話,就更加穩妥了。”
“可以啊!校長讓我和她一起來,那我陪她來就是了。”趙小瑛說著朝宿舍樓走去。
教工宿舍一樓大半部分被用作伙房和教工用餐的飯廳,邊上所剩的幾間有作儲藏和堆放雜物的,其中一間是食堂工友張來喜的宿舍。他家在廠區的另一頭,距離學校有七八里地,便於他早晨四點來鍾能夠開火燒水煮粥,學校特地安排一間宿舍給他。最邊上還有的兩間則分別住著語文代課老師張馨蘭和一位戴著高度近視眼鏡且有些年紀的數學老師陳正數。這位教數學的陳老師是解放前三四十年代震旦大學水利交通專業的畢業生,據說反右前就在西化中學了,不知是什麼原因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他講話慢條斯理的,帶著一口濃濃的甬州腔,如果不認真聽,根本不知所云。奇怪的是,儘管他講課很難聽懂,但學生仍然十分敬重他,只要是數學題,到了他那裡幾乎都不是個事,包括一些數學老師遇到疑難問題也都會向他請教。張馨蘭也聽過陳老師的課,給她印象深刻的是除了較難聽懂的普通話還有就是他的板書和他刻寫的講義一樣,字跡清爽,端端正正,一絲不苟。除了上課,陳老師幾乎都在房間,極少和他人交往。迄今為止,作為鄰居的張馨蘭和他搭的話不外乎就是“陳老師早”“你早”,“陳老師好”“你好”之類的招呼。兩人說話交談的次數雙手就能數得過來。
此刻,張馨蘭正在房間門口擺弄著煤爐,準備晚飯,看見走道那頭款款而來的趙小瑛,便停下了手裡的活,等她走到,招呼說:“剛下班吧,來的正好,我正要做麵疙瘩呢。”
“我才不想吃你的麵疙瘩呢,除了一成不變醃菜肉末的澆頭,就沒別的花樣了!”趙小瑛說,“先別站著,進來告訴你件事。”
兩人進了房間,趙小瑛還順手將門給關了。
“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張馨蘭問。
“當然是大事呢!否則,我會一下班就往你這跑嗎?”趙小瑛說。
“你一下班往我這兒跑就有大事啦?好像以前也沒少跑吧,也沒見有多大的事呢!”
“不跟你囉嗦了!”趙小瑛說道,於是將邢華勝要把張馨蘭正式調入西化中學的事,一五一十地細說了一遍。說劉偉平也很支援,還主動給教育局分管領導打過電話,據偉平講,教育局這邊沒什麼問題。“還有,剛才還碰到邢華勝校長,是往這邊來找你的。見我上你這兒來,讓我帶話,叫你現在就去一趟他的辦公室,還讓我也陪你一道去。怎麼樣,這下不會有假了吧!”
“唔,這確是件大事!你幹嘛不早點過來跟我講,讓我有點準備!”
“準備什麼?又不是辦酒席請客!”趙小瑛說,“走吧,校長還在辦公室等你呢!”
張馨蘭將門口的煤爐移到走道外側,回到房間,梳了梳頭髮,換了一件外套,和趙小瑛一道出門往校長室走去。
校長室的門半開半掩著,張馨蘭正要敲門,邢華勝已經出來將門拉開,笑道:“這時候沒別人,兩個人的腳步聲,就知道是你倆。進來坐下說!”邢校長請她倆在長木條椅子坐下。
第一次到西化中學校長辦公室的趙小瑛有些驚訝地說:“原來校長辦公室也是這樣的狹小擁擠。”
邢校長笑著問道:“你原來以為校長辦公室會是怎樣的,跟你家領導的辦公室一樣寬敞嗎?”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有些擁擠。”趙小瑛搖頭說。
“其實也不是很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