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就這樣坐在人不多的一角,細細品味著在齒間遊蕩的微甜。
也並非是食物有多麼的吸引。
但在環顧一圈皆無認識的人後,也沒必要去刻意與誰攀談了。
即便在他人看來總顯得他倆有些孤單。
這樣的感覺似乎很是常見。
就好像在過年時。
別人圍在一圈打麻將,打紙牌,而有人則一個人坐在一旁玩手機。
他們便會自發性的認為他可能是被孤立了,既然被孤立就肯定有其原因,還是不要與其有所聯絡比較好。
即便,他可能只是想要一個人打幾盤“炸彈人”而已。
這時在他的眼中,其他人或許才是最為喧鬧的。
這世界,本就是各自歡喜,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隱晦與皎潔。
只是總會有人妄加揣測罷了。
“你好先生,歐,還有美麗的小姐。”
這時,一個帶著窄小金絲眼鏡,穿著白金色手工定製西裝,頭髮向兩側分散梳理整齊精緻,甚至有些油光發亮的人微笑著走到何亦身邊。
右手還捻著一隻高腳杯,其中的紅酒微微搖晃著,通透而誘人。
一番外襯之下,確像一個紳士。
“有事嗎?”
何亦看著眼前這個突然來搭話的陌生男人,也說不上防備。
只能說是他對陌生人正常的冷清罷了。
但這似乎並未打消男人的興致,反而將手中的紅酒向前微微一湊。
仍是那笑容,但清晰可見其笑得只是皮肉。
“我姓許,許氏百貨的許,聽說,兩位是李小姐特別邀請的客人,那麼必然是十分尊貴的。”
“我剛從哥倫比亞大學留學歸來,好久都沒嘗過國內的紅酒了,真是甘美醇厚啊,是吧?”
說至最後一句時眉眼還上挑了一下。
似乎就怕別人看不出他是在挑釁一樣。
何亦面無表情,其實心裡卻覺著好笑極了。
來了啊,自顧覺著受到威脅的人。
“對不起,我不喝酒。”
這是實話。
雖然他常在酒吧打工,但先不說沒錢買酒之事。
自己喝醉了還怎麼去撿瓶子與有償送人回家?
要知道這些收益當時可是佔了何亦日常開銷的大頭。
再者說,他要是喝醉了的話,可沒錢給送他回家的人。
凌晨的城市可不只有繁華。
還有光的背後,更為深邃的黑暗。
醉酒的人似乎踏入黑暗的可能性會高上很多。
即便他有的時候,真的好想要讓自己混沌一回。
但不能。
他一直都得一個人走著,風來了,他就慢慢走,雨來了他就靠邊走,打雷了他就捂著耳朵走。
生活啊,有時候混沌一次,就可能全部清空了。
他可經不起這樣的災難。
那個金絲眼鏡紳士似乎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嘴角的笑意倒是真摯了。
真摯的喜悅。
腦袋高高揚起。
似乎他又找到了某些顯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東西。
“歐!抱歉,是我搞錯了。”
“這杯酒似乎不是國產的,而是凱薩天堂古堡波爾多幹紅葡萄酒。”
他看起來似乎有些驚訝與懊惱,但眉間的飛揚卻難掩的驕傲與得意。
說出這句話時,不知是否因為太過“懊惱”所致,聲音似乎要大許多。
惹得四周許多聊著自己話題的人都看向了此處。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或者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