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繪梨衣仍光著腳,腳上還有些許砂粒,手裡拿著一個只剩下殼的小小海螺,這是在將要離開那片海岸時何亦撿到的。
就這樣看了一會兒,繪梨衣才將這個小海螺放到小皮包內。
皮包裡放著很多東西,那個赤紅色的風車,小柑橘玩偶,還有一隻小黃鴨,一隻小老虎,裡面都是小小的玩偶,卻不顯擁擠的好好排列著,就像是一個被藏起的童話樂園,小海螺被放到了小老虎的背上。
然後便又從中拿出了小黃鴨,以及那支鴨嘴筆帽的圓珠筆。
繪梨衣將小黃鴨倒拿在手上,露出了底面。
底面用娟秀的日文寫著一行字,佔了約三分之一的面積——
【行為藝術家先生\\u0026繪梨衣の小黃鴨】
她似乎想了想,然後便拿著筆,在“行為藝術家先生”的前面畫了一個括弧,接著在括弧裡寫道:“男朋友”。
因為是很重要的稱謂,所以必須寫下來才行。
於是那行字就變成了:
【(男朋友)行為藝術家先生\\u0026繪梨衣の小黃鴨】
寫完後,等待筆墨幹了,繪梨衣似乎滿意的拍了拍小黃鴨的頭,然後便接著拿下一個玩偶。
而何亦此刻則正看著手機,微側過頭,神色冷冽。
螢幕上,是一個沒有顯示來源的未知號碼發來的簡訊,上面用簡短的話寫著:
“回來後,天台。”
思索片刻,何亦碰了碰雲朵上睡覺的小傢伙的頭,待她醒後,然後開啟簡訊草稿紙介面打字道:
“能查出這部手機是否被追蹤嗎?”
小傢伙看到後,又拿出那個西瓜掛件的本子,翻了翻,然後便也在輸入法裡寫道:
“能,但是並沒有被跟蹤的痕跡。”
何亦見此,頓了一下,調出那個號碼的頁面,又接著問道:
“那能查到這個號碼嗎?”
小傢伙看了看那個號碼,然後又在本子裡畫了一下,端詳片刻後,嘆了口氣,然後回道:
“是個一次性的號碼,Ip地址顯示在越南。”
假號碼
何亦立刻給定結論,然後向小傢伙微微點了點頭,便關上了手機。
他微微仰了仰頭,自從見到繪梨衣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在自己與她的身上加上了一層認知障礙,只有自己與她之間不會存在認知錯誤。
也就是說,不可能是有人透過識別出自己或繪梨衣的長相追蹤而來的。
而且自己在東京的所有消費用的全都是假身份,也不存在透過這一點追蹤。
那......會是因為什麼呢?
實在想不到究竟是哪一點出了錯。
那就換個思路,為什麼這個人會在已知自己與繪梨衣的蹤跡情況下,沒有選擇直接前來追捕,而是選擇......等待呢?
是怕強攻的話,繪梨衣可能受到傷害?
還是因為不清楚自己的實力,而尋求的退而結網戰略?
不,也不對,如果是為了下陷阱的話,那為什麼又要發個簡訊來打草驚蛇?
那,有沒有可能,並不是來追捕的人呢?
想到這兒,何亦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給自己氣笑了,今天這腦袋好像一直沒怎麼有用過。
而一旁的繪梨衣,此時寫好了小皮包裡的最後一個玩偶,除了還有一些在酒店房間裡拿不下的,都已經加上了新的標記。
然後側過頭來,便發現行為藝術家先生正低著腦袋。
於是她便靠近了些,然後緩緩握住行為藝術家先生的右手。
何亦感受到指間傳來的輕柔,抬起頭來,便瞧見此時離得很近的繪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