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雖然聽不出皇上的心情,可是跟在武皇身邊的戴權,哪裡還不知道陛下的習慣,知道陛下極其在意此事,更加小心的,把京南皇城司千戶丁仁則的密信,和林嶽府暗衛的密信放在桌上,回道,
“陛下,京南之地,尤其是林山郡,今去兩年大旱,饑民遍地,盜賊蜂起,這幾月,有亂民聚眾,有反叛之舉,白蓮教的人倒是沒有發現,可是太平教的人混入其中,如今已經兵臨林嶽府,府城被圍,定州城和趙州城被賊人攻佔,但是府軍守將早一步集中全部人馬固守待援,而郡城京南將軍顧平,火速集結三萬人馬南下救援,想來這幾日就應該能到了,也能傳來訊息了。”
“哈哈,好啊,好得很啊,事都做完了,再來通知朕,真是一群好臣子啊,什麼亂民,什麼叛亂,不就是饑民沒了活命的希望,再被太平教混入其中,登高一呼,一呼百應,揭竿而起了,朕記得,當年白蓮教好像也是這樣趁勢而起的,算一下時間,還沒有過二十年,那些地方官員,通通該死!”
武皇周世宏怒極而笑,一揮臂膀把御案上的一切全部掃落地下,“砰”的一聲,連最心愛的茶碗也是摔的粉碎,嚇得戴權立刻俯首跪下,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息怒,朕怎麼息怒,那些貪官汙吏是真的沒把朝廷,沒把朕放在眼裡,戴權,你給朕說個實情,這種事你事先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忽然,
武皇的目光銳利的看了過來,死死盯著戴權的眼睛問道,嚇得戴權立刻雙膝跪地,拜服道,
“回陛下,老奴對天發誓,絕對不知道,今日剛剛接到密信,審問了信使之後,立刻進了宮,未敢怠慢,請陛下明察。”
“好,起來吧,朕希望伱說的是真的。”
“陛下,必然不敢欺瞞陛下,”
說完又是磕了頭,然後哆嗦著起了身。
此時的武皇明顯對內閣,甚至是司禮監執筆有了懷疑,這麼大的事,朝廷和自己竟然沒聽到一點風聲,怎麼感覺都不太對,至於說京南之地的民亂,好似是大武的魔障,只要此地不穩,中原必然動盪,心中有些不安,問道,
“你剛剛所說,京南將軍顧平帶軍南下,是多久的事了?”
“回陛下,應該不超過五日,現如今應該已經靠近了林嶽府,如果時機成熟,顧將軍率軍突襲,和林嶽府城的守軍,裡應外合,恐怕亂軍就會被擊潰,到時候就。”
“就怎麼樣?”
戴權本想安慰幾句,就被武皇語氣頗為氣憤的打斷,
“你還想著一戰而下,既然敢反叛,必然是有了把握,想想當年的事,要是這麼好鎮壓,還有當年的白蓮教之禍,另外,京南佈政史於仁則到底在做什麼,你讓暗衛之人好好查查。”
“是,陛下,老奴已經安排得力之人去了京南查探,不過目前據傳,過了大梁城,京南逃難的流民已經擠滿了官道,恐有蔓延趨勢。”
看著武皇怒氣未消,戴權不得已把派去南下探查的情況彙報一下,總感覺要出了大事。
武皇坐在龍榻的軟墊上,面色一僵,沉吟一會,大梁城,節度使呂代元,乃是父皇先前的得力干將,此地也是覆滅反賊的地方,有他在,一時半會不必擔心,可是林山郡不能丟,此地乃是京南的腹地,要是丟了,京南也就丟了。
“戴權,速速讓內閣各位閣老,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禁軍大統領康孟玉,還有洛雲侯速速到養心殿,並且你告訴朕,你覺得顧平的三萬人馬南下,有幾成把握壓制民亂?”
“這,回陛下,老奴不敢妄言,”
戴權立刻跪下,哪裡敢胡亂說此事,具體情況自己也不知道,那太平教怎麼混過去的也沒個頭緒,至於反賊有多少人,多少敢戰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