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除了父皇母后,便只有他。
他眉目明耀,似曜陽臨輝,又如銀月流光,但神情從來是帶著些漫不經心的散懶與淡泊,像是從來沒什麼事值得放在心上,即使大敵臨前,亦向來是從容不迫,甚至可以稱得上失之凝重。就如如今大戰將起,他人前雖顯現一副沉重模樣,其實依舊悠然閒散。
覽幽上神曾笑言,他甚得上神之風。我也以為,除上古遺神之外,他比這九天之中任何一位仙神更得那種所謂的清靜無為的境界。
所以,能夠得他重視的人,才尤為可貴。他雖看似交遊廣闊,但除了撫養他長大的父皇母后,與他相伴萬載的我之外,實則惟有覽幽上神,能得他放在眼裡。可是,如今這個蘭澤,究竟何德何能,能讓他放在心上。若說她曾經救他一命,那麼如今他將她帶到渺雲山,再給以靈丹妙藥,助她早日成仙,也算報答得仁至義盡,又何必親授法術,日夜相伴。
綜上所述,其實我就是想說,難道你特麼春心大動,喜歡上那姑娘了嗎!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其實對蘭澤並不討厭,甚至若非看不慣沉璧對她另眼相待,或許還會與她親近……
“你發什麼愣,”他五指在我面前揮了幾下,說道:“被那個小傻子傳染了嗎?”
我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氣哼哼地說道:“你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哦。”
他愣了愣,隨後意味深長地笑了,“你這是,吃醋了?”
“沒有,”我轉過身去,不讓他看到我惱羞成怒的神情,胡言亂語道:“要是你日後真的與她在一起,你說‘你這個小妖精,我該拿你怎麼辦’的時候,一定特別帶感。”
“你究竟腦洞大開了什麼鬼,”他顯然頗為無語,“我顯然不是邪魅霸道型別的好嗎。”
“不跟你扯冷笑話了,”他迫我轉回身來,說道,“讓我看看你的進境如何。”
“你要與我切磋麼?”我立馬後退兩步,瞬時戒備起來。
他沒有回答,一道玄雷便自空中劈落,若非我眼疾身輕,一閃而過,便要與腳下的草地一般冒出灰煙。我立即展開山河社稷扇,扇面揮動間,數道流火化為長龍自四方向他席捲而去。
他並未躲避,甚至沒有以法術相抗,右手一抬,衣袖翩飛,那數道火龍即刻湮滅於身前。
“為何不知運轉山河社稷扇之力?”他道,“聚體靈氣,匯於其間,順勢而為,正如細流入海,光之映鏡,其威何止增強百倍。”
為了增強說服力,他取出東皇鍾,右手中指與拇指相抵,指間發力,輕輕在鐘面彈了一下,乍然“咚”的一聲轟鳴,威壓襲來,我一時不穩,竟癱倒在地。
望見他似笑非笑的神色,我赧然站起,拂了拂衣袖間沾染的碎草,哼道:“我知道了。”
“再來。”他道,話音未落,四周寂寂氣流忽而化為狂風,如挾帶利刃般向我飛刮而來。
我心中一凜,揚起山河社稷扇,四肢百骸之靈氣如百川細流匯聚入扇中,運轉其間。當我將扇祭起,向風刃揮轉,氣流爆出時,那巨大的威力令我也不由心頭一顫。
無形的風刃與氣流相抗,發出如有實質的“嗙”的一聲巨響,四周草木盡折,威力卻兩廂消弭。
能抗以之一擊,而我運起靈力也不過如方才的一半而已,我之前從未有過法寶,未曾感受過以法寶施術之威,此時一股興奮之情不覺油然而生,當即再度靈力運轉,流入扇間,水化冰針,漫天遍地向他覆蓋。
只見他掌中忽地騰起藍炎,那小小跳躍著的一朵,卻熾熱如烈陽,霎時將冰針盡數融化,那是第七重境方能燃起的本源靈火。
我忿然道:“你這是作弊。”
他並未答話,而道:“你一出手便是大片攻擊,而後卻不受控制。須知攻擊由靈氣調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