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甲子,松柏不知歲。
就在李伯都身在講經臺,夜晚講經修煉,白日研究煉器之道的時候,鄭進剛給自己孩子“小山君”辦完三週歲的宴席。
傍晚,雷州城。
鄭府之中燭火通明,頗為熱鬧。
“大哥領兵陷陣,殊為不易。如今主公已從祖地歸來,各營新卒也已訓練完畢,聽聞韓復已在雷州港集結三營兵馬,不日就要橫渡海峽,攻略瓊瑤島。”
小山君三週歲的歲宴辦得不大,畢竟不是第一次週歲,宴請的也大都是親朋好友,一番觥籌交錯之後,鄭氏當代最耀眼的三位青年俊彥坐在了一起。
“以主公的個性,想來不會坐等瓊瑤島戰事有結果。開春之後,立夏之前,必然會對潮平、東浣兩府用兵,到時還望大哥切勿魯莽奮勇。如今神道吃人,仙道落地,打仗已經不僅僅是人道尋常的兵戎相見,當萬分小心,惜身為要。”
鄭進,號“鄭文武”,文武雙全,自小便是同代領袖,這會兒正在叮囑一名貌若揭諦的黃鬚大漢。
“二弟你就放心吧,你大哥我腦子不好,但保命還是會的。”
黃鬚大漢端著大碗,豪爽飲酒。
這是鄭起,自小神力過人,生得魁梧異常,生性好鬥,喜搏虎豹、陷戰陣,若揭諦神將下凡,故而人稱“鄭神將”。
自鄭氏歸附陳賢霸之後,他便成陳賢霸麾下第一猛將,單論個體戰力,他僅次於陳賢霸。
“小弟,我沒記錯的話,一言觀三年一度的宗門大比馬上就要開始了對吧?”
鄭進又轉頭向另一邊,問正端坐小酌的鄭興。
“對!”
鄭興這幾年長大了不少,也穩重了許多,同時眼眸中也多了一份孤傲,那是同代無敵的自信。
“我鄭家的鄭仙道,可不能輸。你自十二歲開始,便無敵於觀內。如今你馬上便要出師,可別栽在了這最後一場宗門大比上。”
鄭進拍了拍鄭興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道。
他們鄭氏背後的仙道,有一言觀一份,他作為鄭氏公認的下一代家主繼承人,自然對一言觀很熟悉,也自然知道自家小弟在一言觀中的地位。
觀主親傳,當代第一!
弱冠出頭,便有半步金丹的境界,即便是放在整個修道界,也是絕對的一流天才。
據他所知,一言觀同代之中,除了那位“嶽君子”的二徒弟之外,沒人能在小弟手下撐過三道言靈。
不出意外的,他鄭氏的“鄭仙道”,日後必能大放異彩,仙道有望。
“二哥說笑了。”
鄭興舉杯敬了鄭進一杯,不在意地繼續道:“我的目光早已不在觀內,羅浮有三宗一廟,我的對手在符水洞天,在寶積寺,在雲龍廟的龍女。”
“觀內的,太弱了。”
“以前嶽師叔門下還有個林崎不錯,可以過兩招。但最近聽說他中了妖族幻術,自宮絕根,道心近乎破碎,可惜了。”
“待大比過後,我下山遊歷,當在羅浮群山之間先走一遭,會一會飛雲龍女,也會一會羅浮眾妖。當年觀中曾有令狐前輩一劍鳴天,如今我無需多用一劍,一言便可傲世。”
“可惜了,令狐前輩後人太廢,陷仙劍、不話靈言失傳,不能領略先輩風采,是為遺憾啊。”
鄭興再倒一杯,遙敬明月寄神往,一副無敵寂寞的模樣。
“行了,知道你厲害了。拿來吧,你侄子三週歲,你作為小叔,不能沒有個禮物吧?”
鄭進見此微微搖頭,近幾年自家這小弟道行突飛猛進,自信心也越發膨脹,天天一副寂寞如雪的高人模樣,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噢,差點忘了。二哥,這是我前些日子飛躍羅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