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然我殺了你!”她畢竟年少,一邊罵著,一邊覺得毒蟲滑膩膩鑽進衣領,復又想到已經趕不及向九公主示警,不由急得哭出聲來,“小淫賊……嗚嗚……你害死我了,害死九公主了……我若能動彈,一定……一定殺了你……”
那少年聽到“九公主”三個字,突然一愣,問道:“你說什麼,九公主怎麼了?”
遙衣哭道:“她被你害死了……啊!你快拿走蟲子!你不拿走蟲子,我什麼都不告訴你!”
那少年想了想,便湊上前去伸手道:“喂,我幫你拿出蟲子,可要把手伸進去了。”
遙衣見他伸手過來,又恨又羞,加上穴道被封氣血不暢,一急之下竟然昏了過去。待到過會悠悠轉醒,只見那少年正蹲在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感覺衣服中的毒蟲已經被取出,突然間臉上一紅,揮手便向那少年打去,罵道:“該死的小淫賊!”那少年靠得太近不及躲避,被她一掌打在臉上,向後跳開,“喂!你怎麼一醒來就打人!”
遙衣發現自己穴道解開,跳起來道:“你……你無恥!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那少年捂著臉連退兩步,急道:“且慢且慢,先把話說清楚!早知道不該一時心軟解了你穴道,北域這地方果然背運,我金媒彥翎居然會被女人騙了又打,打了又罵。”
遙衣一愣瞪大眼睛,“什麼?你是金媒彥翎?”彥翎沒好氣地道:“那是當然,小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金媒彥翎便是小爺,原來你倒聽過我的名頭。”卻聽遙衣繼續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被魔雲教追殺,又被宣王下了誅殺令的小淫賊!”
彥翎唇角一抽,悻悻道:“魔雲教那群大小道姑,不分青紅皂白便說小爺偷窺她們洗澡,小爺明明只是路過,一群道姑有什麼好看的,哼,都還不如你長得美些。”
遙衣杏目圓瞪,想起剛剛他替自己取出毒蟲,一定有過肌膚碰觸,不由面紅如霞,狠狠啐了他一口。彥翎雖不知道柔然族已經暗中投效王族,但斛律遙衣卻知道九公主與穆國三公子關係非比尋常,而金媒彥翎又是夜玄殤的至交好友,頓足道:“都是你,阻攔我替九公主送信,九公主若是有什麼意外,便都是你害的!”
彥翎聞言滿心不解,待遙衣將冥衣樓如何計劃劫糧,今夜她又如何潛入行營,如何窺見少原君設計殺人,如何聽到瑄離佈下陷阱一一說明,彥翎聽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本是奉命潛入合璧打探軍情,半路遇上斛律遙衣,認出她是柔然族人,誤以為她替宣軍傳送密報,這才設法阻攔,卻不料陰錯陽差,惹下這等麻煩,叫道:“乖乖不得了,這下不妙,美人公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恐怕有人重色輕友,要跟我翻臉無情大義滅親!”
遙衣恨恨瞪他道:“那也是你活該!”
彥翎急道:“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無論如何,我們先去看看再說。”兩人無暇再多計較,當下離開此地,一路全力展開身法,不過半炷香時間便到了五松峽,卻四處不見子嬈等人蹤影。彥翎四下看察一番,知道他們已經來過,剛剛離開不久,斛律遙衣亦發現了子嬈留下的暗號,指示他們已往宣軍運糧必經的蒼雪長嶺而去,兩人遲了一步,復又沿路追下,只希望能在冥衣樓遭遇宣軍暗算之前找到他們。
卻說子嬈與冥衣樓暗部動手燒了合璧糧倉,在柔然族的掩護下順利撤出城外,待到五松峽,久等不見斛律遙衣前來,恐怕誤了劫糧之事,於是留下暗記先行趕往蒼雪長嶺。
雪嶺之間,山路盤旋,易天率漠北分舵部眾已在通往合璧的必經之路佈下埋伏,待子嬈等人到達雪嶺古道,兩面立刻有人傳出訊號,過不片刻,易天與兩名副舵主現身崖上,向子嬈俯身拜下。一輪明月掛上山崖,子嬈站在月光之中,回頭問道:“情況如何?”
易天答道:“各處都已佈置妥當,只要他們進入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