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笑,溫聲答應“好。”
兩人又閒話家常了幾句,仁王在那頭突然安靜了一瞬,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一樣開口“米婭,明年,明年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結婚。
一個在這個年紀已經不算太早的話題。
但米婭卻沒有想過,突然聽仁王提起時愣愣,忘了回答。
其實已米婭現在的手段,完全可以三兩句話就把話題轉移,可是或許是此時陽光正好,或許是那頭的男聲過於溫柔鄭重,米婭竟然不忍心敷衍了事。
可是,她為什麼會那麼無措呢?甚至連一個“好”或者“不好”都無法回答。
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以後。
心中一時不安,難道在她心中,一直以為兩人走不長久?
其實,雖然已經和仁王在一起了,她卻一直沒有放下對仁王的不信任感。
她似乎潛意識裡,就在等著仁王再一次放棄。
於是,只顧過一天算一天,再也不提未來。
仁王怕是也感覺到了吧,於是一直都默默付出,再也不提她態度。
現在回想起來,她的態度真的不算太好。
心情好時,兩三句甜言蜜語。心情不好時,把手機調成靜音自顧自己的事,無視他的電話和簡訊。
上杉米婭,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好不容易輕鬆的心又因為強烈的負罪感變得沉重起來。
她愣在了原地,反思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越想越覺得如今的仁王對她真的好的沒話說,那眼中的愛戀與溫柔也不是作假。可為什麼,自己就沒有了以前的勇氣,把自己完全交給他呢?
那頭的仁王因為久久沒有聽到米婭的回覆,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心就更加忐忑了。以為是自己過於唐突了,忍著自己心中的失望溫柔喚她“米婭?米婭?”
米婭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剛剛的沉默會讓他多傷心,抿了抿嘴,突然開口“雅治,你想知道這六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米婭知道,自己心中一直有個結,而這個結也是時候解開了,再放不下,只會一直不幸福下去。
當年兩人分手,米婭撐著一口氣過了考試。考完試,連續失眠整夜無法入睡的米婭出了考場回到家就開始了高燒昏睡。
整個人都燒得糊塗了,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看什麼都看不清楚。明明是漸暖的天氣,米婭所在厚厚的棉被中冷的直髮抖。眼角不受控制的一直留著生理鹽水,有時昏沉中,看見誰都是仁王雅治,她就扯著人的袖子一聲聲的喊雅治。
最後實在不行了,緊急送到醫院去。連續打了幾天的針就是不見好。連醫生都奇怪,原本不嚴重的病情,怎麼就不見好呢。
其實大家都知道,米婭這是心病。
心中的病不好,人就一直這樣萎靡不振下去。
米蘇急得一口牙都要咬碎,實在忍不住了,一個巴掌就打在了米婭的臉上,米婭的臉因為連日的多病變得蒼白,水潤的嘴唇也因為高燒而乾裂起皮,米蘇一巴掌下來,米婭的臉馬上就紅了。紅通通的五個指引,很快腫起來。
米蘇手落在米婭臉上時,淚也掉了下來。
多麼堅強的米蘇啊,抱著自己的妹妹哭的泣不成聲。
米婭是在米蘇的耳光和眼淚下清醒了過來。
她不能讓心疼她的人陪著她一起痛。
她開始逼著自己不再想起仁王雅治,她學會了在深夜醒來再無睡意時睜著眼睛在黑暗中放空自己的大腦,而不是一直回想兩人的當初。
她咬著牙流著淚把仁王雅治逼近心底最深處,不再輕易浮上腦海。
然後,和家人商量去中國學習的事宜。
她必須離開日本,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