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街道,不管到了哪裡,似乎都有當初兩人甜蜜壓馬路吃遍一條街的甜蜜身影,刺得眼睛生疼。
去中國是一種放逐,一種逃避。
她實在忍受不了那種痛,於是只能沒骨氣的離開。
去中國的那天,米蘇站在機場看著憔悴的米婭冷聲說若是她回來時還是這個樣子的話,就不要說她是上杉家的人。
米婭怔怔看著瘦了很多的米蘇說不出話來,她的姐姐在她失眠翻來覆去的時候也沒有休息,她一直陪著她痛苦著,煎熬著。
走出這段陰影真的很難,難到像是拿著一把鈍刀一寸一寸割著自己的心,只有把心上那塊刻著仁王雅治的肉剮掉了,才能暫時忘懷她在這段感情中的狼狽痛苦。
如果說米蘇是讓米婭醒過來的人,那麼鍾越,就是陪伴她度過絕望傷心的日子,揹她走過那段暴風雪走向新生活的人。
到中國時,米婭雖然認真學習醫理,但是人卻沉默了許多。也不再出去玩樂,也不再熱衷於結識新的朋友,她把自己關在那個小小的四合院裡,成天翻看著那些晦澀難懂的古文。
米婭從一箇中國話都不會說的日本姑娘變成了熟背各種古文醫書的中國通。
比她小的鐘越一直照顧著米婭,帶著米婭爬遍了中國名山。
他帶著她去看中國古時流傳下來的技藝——打鐵。
在火花四濺中,他輕聲的說,只有經過反覆的敲打和磨練才能造出最鋒利的寶劍。
所以,現在的痛苦都是以後的涅盤的必經過程。
我們要淡然的面對現在的痛苦,才能更好的成長。
鍾越是米婭在那段黑暗路中扶了她的一雙手,他給了她前進的勇氣,鼓勵著她陪伴著她,沒有離開過。
仁王就在電話的那頭靜靜的聽著米婭平淡的說著那六年的經歷。
聽她說有次她在英國時看到一個和他很像的背影,突然的陌生的國度失聲痛哭。
那顆心啊,就這麼在她的話裡一直緩慢的跳動著,痛,但是不強烈。
但是,似乎這痛一直都無法停止。
他永遠不會想到,他的年少衝動無知,會給那個孩子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他還真是罪無可恕啊。
仁王閉著眼睛,努力憋回那強烈的酸意,可是一滴一滴的淚就這麼滑落在夜空中。
他現在只想好好抱住那個努力堅強不受到傷害卻總是把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坦誠的敞露在他的面前任他處置的傻女孩。
他負她。
願用這餘生好好補償。
☆、第三十四章
米婭和鍾越在義大利停留了五天。
然後回來。
仁王早早就等在了機場,若不是因為實在官司在即脫不開身,那天電話結束後他就想要飛到米婭的身邊,再不放開。
翹首顧盼中,米婭和鍾越的身影出現在人潮中。
兩人神色輕鬆,之前一直鬱鬱寡歡的鐘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米婭很快注意到鍾越,遠遠就揮了揮手,然後笑著跑了過來。
仁王把米婭抱了個滿懷,順了順米婭的長髮,“玩得開心嗎?”
米婭點了點頭,細臂繞上仁王的脖子,輕聲在他的耳邊說“我很想念你。”
仁王摟著米婭,朝著鍾越點了點頭,“我開了車過來,一起回去吧。”
鍾越也沒打算客氣,點了點頭,把米婭的行李箱交給仁王拖著,自己瀟瀟灑灑的揹著一個簡便的包往前走去。
仁王一手摟著米婭,一手拖著行李箱跟在後頭。
米婭在仁王耳邊嘀嘀咕咕“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突然跑去義大利嗎?”
仁王挑眉“不是說陪他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