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道:“也許吧。過幾日也許就有訊息了。”
說那句閒話的時候,我實在沒有想到,才過了幾個時辰,小妹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夏侯擎天已經來到了營帳之內。他開始敘說在荊州的經歷,那一段如此驚險的故事在他口中竟然只是輕描淡寫兩句帶過。
我看著夏侯擎天與曹操主臣兩個。曹操臉上有著不可抑制的驚喜,的確,突然得到二十四名一流刺客的投靠,誰都難免流露出那樣的神色。一筆天上掉下來的橫財啊,我酸溜溜地想。我想起半年前,我決定投靠的時候,曹操雖然也非常驚喜,卻也沒有今日這般誇張。那時候,到底我已經殘廢了呀……我啞然失笑,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善妒的婦人了?
夏侯擎天臉上,是一貫的沉穩。是的,沒有任何居功自傲的表露。我想起小妹,方才向我敘說的時候,臉上全是不能抑制的得意。
得意。小妹到底還小。她還天真地以為,是她的一番說辭說動了石景天,石景天才做出投降的決定。她不知道,刺客心中,只有利益。如果不是出於利益的需要,刺客永遠也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她那番孩子氣的言語,不過是增加了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料而已。
她那孩子氣的言語絕對不能打動石景天。想到這裡,我心陡然一震!
石景天,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刺客只屬於自己。如果還有選擇的餘地,刺客絕對不會選擇一個主子來投靠。有了主子,也就有了束縛。石景天雖然是一群刺客的首領,但是他究竟還是一個刺客。
我知道石景天,他或者有著報恩報仇的觀念,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因為一個人的幾句話就熱血沸騰的少年劍客。否則,他也不能夠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
投靠一個主子,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沒有與任何人進行任何商議,他就做出了決定。而且一個時辰前還要刺殺夏侯與小妹,一個時辰之後卻又要投靠夏侯的主子,這樣反覆的速度,天下無與倫比。如果只發生在一個人身上,那還可以將信將疑;但是,這件事情,竟然發生在一群刺客身上!這怎麼可能?
只有一個解釋:事先的刺殺,就是為了事後的投效!或者說,投效是他們事先達成的協議,而刺殺,不過是完成投效任務的手段而已!
如果是真心要投效,手段可以很多,完全可以採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可是,他們採取的手段,竟然是先刺殺再投效。為什麼?顯然他們試圖透過“我可以刺殺卻放棄刺殺”這一手段來增加自己投效的可信度。
世界上沒有不合理的事情,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只是因為缺乏合理的解釋。石景天他們處心積慮要投效,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我身子一震。真正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進入許都,進入許都高層的核心,應該就是他們的目的之一!接納了他們,就等於在主公身邊安置了二十四顆不定時爆炸的炸彈!
我抬起眼睛,看著郭嘉。郭嘉極其輕微地向我搖了搖頭。很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但是,這個熟悉曹操品性的人,顯然認為現在還不是揭露這件事情的最好時機。
只聽主公笑道:“石景天已經在營帳之外?我也應該親自去迎接,表示一下誠意!”
夏侯擎天道:“主公如此禮賢下士,石景天敢不感恩戴德?”
眾人已經向門外走去。我急忙叫道:“主公,何不帶上絮?”
眾人都驚異地回過頭。我若無其事地笑:“主公,絮以為,主公如此大張旗鼓地去見他,似乎有些不妥當。石景天其人絮也知道一些,並不愛張揚。絮以為,主公如要任用其人,還是將其用在暗處比較妥當。”
“暗處?”曹操遲疑道:“你所說過的間諜?”
“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