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時的烏桓三部,蘇僕延因此前出兵助袁紹,實力大損,樓班接蹋頓所領遼西烏桓,一戰損失殆盡,也屬苟延殘喘,只剩汗魯王烏延實力儲存最為完整。
烏延乃袁紹所封烏桓單于,三部烏桓王之間,也並非親密無間。
汗魯王烏延佔土垠城,擁兵一萬五,蘇僕延兩次襲擾趙雲,失敗之後只剩下五六千,與樓班三千兵馬屯於城外,互為支援。
烏延根本不會讓蘇僕延與樓班入城,此地他為地頭蛇,就算是老單于丘力居之子樓班在,也休想奪他之地。
此時王垕也屯兵城南三十里,並未有所動作,只命兵馬打造投石機。
蘇僕延想要仗著自己騎兵機動能力強,已然有三次出兵想要襲擾王垕糧道,但不知為何,每次都被提前埋伏,損兵折將。
在損失了2000餘兵馬之後,蘇僕延再也不敢出兵騷擾王垕糧道。
也就在此時,袁譚戰敗訊息傳至右北平,烏延等烏桓首領頓時大驚失色,急聚城中商議。
樓班道:“今袁氏又丟二郡,兵馬數萬,王垕越發兵強馬壯,不可力敵。不如暫退塞外,等待南下時機。”
一聽到樓班竟然想要退往塞外,烏延立刻反駁道:
“我烏桓前輩耗時數百年,方才擺脫北方苦寒,佔據這幽州肥美之地,你卻未戰而逃,是何道理?再者言之,自從我族南下之後,塞外已被鮮卑族所佔,我等出去,豈非又要與鮮卑相爭?”
蘇僕延知道,樓班之所以主張搬遷,其一是因為過於年輕,畢竟不滿20歲。其二,這也是儲存族群之道,並非不可取。
而烏延之所以極力反對,那是因為他有七八萬部眾放牧於右北平各地,一時間難以撤回。
樓班與烏延相爭,都看向蘇僕延,看他意見。
蘇僕延道:“你二人皆言之有理,不過二位,我想問,我烏桓如今勇士,人口,皆銳減達三成,能否與王垕大軍相戰,且能戰而勝之?”
這一問,直接把二人問住。
見皆不接話,蘇僕延又道:“若王垕數月不撤,我等守著這土垠城,吃光所有牛羊時,又該如何?”
烏延不是沒想過這些問題,但一直在自己欺騙自己。
“今袁譚被滅,陷陣營與玄甲鐵騎營歸位,王垕大軍更為可怖可畏,那時,我等該如何自處?我與樓班單于自然率先被滅,然汗魯王居土垠城內,結局恐不會比我等好。”
“蘇僕延,你話中有話,何不直說?”
烏延作為一部大人,統領數萬人,自然能輕易聽出蘇僕延話中另有深意。
蘇僕延道:“若回塞外,我等需與鮮卑爭搶,塞外雖廣大,卻無我等容身之地。我有一封密信,二位可先觀之。”
說著,他掏出了鮮于輔之信,傳給烏延。
烏延看過,臉色驟變,強忍心中憤怒,交給樓班。
樓班看過,卻只是不解問道:“此信乃鮮于輔所書,此人信譽倒是信得過。不過如此,我烏桓卻有滅族之危,不可取也。”
烏延見樓班態度,於是也道:“我烏延絕不做亡族之主。”
剛才二人還針鋒相對,面對滅族之危,立刻就站到了一起。
蘇僕延卻也不著急,而是收起書信,侃侃而談。
“二位,我倒是覺得,可以與那王垕一談。
我是不想再回那苦寒之地了。
若王垕能允我仍然領烏桓騎兵,隨其征戰,我倒也可歸順,據聞王垕此人對敵心狠手辣,對自己部眾,可比之袁紹,卻有天壤之別。
袁紹每每請我等援助,不過一二千石食鹽,有時給數千石糧,有時甚至我烏桓死去勇士,撫卹皆無。上次我領兩萬兵馬助其攻鄴城,回程時大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