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垕所領的,不過是一千親騎,緊跟而上的則是步卒。
步卒穿過狹窄的雷區通道,需要不少時間,但王垕卻只領親騎殺了出去。
因為他看到了僥倖逃出雷區的拓跋詰汾。
這個人絕對不能留,乃心腹大患。
無論從歷史命運角度講,還是從現實角度來看,都必須殺死。
若不殺死,則很可能憑藉其拓拔族血脈,回去再重新整合鮮卑遺民,或西遷與丁零融合,或北遁黑龍江,在那邊徐徐發展。
拓跋詰汾驚魂未定,縱馬遙望著父親方向,徘徊了片刻,決定收攏殘兵暫時撤退。
但就在這時,一股洪流越過七倒八歪的屍體,從一處縫隙中殺出。
這股洪流帶著無比強大的氣勢,為首的竟是王垕本人。
拓跋詰汾的第一反應便是引軍退走。
但他沒有王旗,不能有效指揮兵馬,僅僅只有數百騎因看到他的戰甲認出身份,然後跟著走。
其餘的鮮卑騎兵,已經成了無頭蒼蠅,變成小股,向四面八方瘋狂逃竄。
見此一幕,拓跋詰汾雖心急如焚,但也只能趕緊逃命。
王垕則是領兵在後緊追不捨。
至於趙雲、張緒指揮的兩部戰場,他料想情況也不會比自己正面差多少,而且他們兩部都有騎兵在手。
趙雲領孫程的遼東鐵騎守一方,張緒領烏桓三將守一方,在對方先被炸一輪之後,還不能將其徹底擊潰,那也就不算優秀將領了。
卻說拓跋詰汾領殘兵五六百,在前方拼命北逃。
前方一條水道,戰馬可過,但拓跋詰汾正想過河時,卻聽座下戰馬慘嘶,竟然轟然倒地。
再回頭時,卻見殘兵又少了大半。
原來在開戰前,戰馬便已然跑了數十里,還未休息便開戰,現在又被追著原路返回。
一百多里奮力狂奔,戰馬如此體量,哪裡能夠受得了,有一大半已然脫力而亡。
拓跋詰汾的坐騎已然算是寶馬,但還是經不起如此消耗,此刻終於到了最後一刻。
戰馬倒地,拓跋詰汾還想自己趟過河水,但下一刻,王垕便已然領親騎圍了上來,不用打話,直接便是一輪箭雨。
拓跋詰汾身後將士紛紛落馬,他自己也中了數箭,沒來得及逃入水中。
早有王垕親兵將其拽到王垕戰馬前。
王垕確認此人正是拓跋詰汾,當下冷笑道:
“我言而有信,說要滅你鮮卑,便會除其族,你等竟然還拉勿吉和丁零二族下水,也算是讓我一次解決了草原上所有問題。”
“這一切,都是你之佈局?”
拓跋詰汾眼含憤怒。
“你以為,我故意放你入營,乃為何事?我治軍多年,豈能不知你特意來探測我軍虛實?”
拓跋詰汾終於知道自己鮮卑遇到了一個何種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