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稔地找到一處乾淨的角落生了堆篝火。
“寧僉事,我在江寧乾的事,哪一樁不是在你們武德司的算計之中。江寧鹽商若不是受了你的指使,他們會老老實實把那些名單賬冊交給我?薛安國又是怎麼回事,淮東那些人能饒得了我?”
阿四追上前去一頓數落,“我為武德司做了那麼多事,就給了巡鑑司的身份,是想白嫖,還是怎地。”
寧紅妝臉頰泛紅,江寧城裡種種雖說是順水推舟,但阿四說的也沒錯,他的出現幫了武德司大忙。不過像阿四這般沒讀過幾本書的傢伙,能將整個江淮的局勢看得如此清楚,甚至借勢而為,眼界、臣府、智慧無一不讓寧紅妝驚奇。
即便心裡也覺得虧錢了阿四,但寧僉事嘴上卻是不饒,嗔道:“小騙子,你在本姑娘身上佔的便宜還少了?”
“像我這樣玉樹臨風的小郎君,尚未及冠,修為卓絕,不知有多少小娘子為之傾倒。你也不看看我家那位禍水,要姿色有姿色,要才情有才情,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阿四像是一隻大公雞昂首挺胸的炫耀著,“寧姑娘,就算你有些姿色,我也不至於色令智昏,給點甜棗,就替你賣命吧。”
說罷,阿四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原以為寧紅妝會怒起而攻之,哪裡想到對方竟然撲哧一笑,竟還一本正經地道:“你還算實誠。不過你的眼神委實差了些,姐姐這相貌什麼叫就算有些姿色?”
說著,寧紅妝認真地看了阿四一眼,隨後轉身走向了香案。
這小娘皮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寧紅妝那秋波潺潺,笑意盈盈的眼神在阿四眼前揮之不去,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扭頭望著寧紅妝的背影,端詳著那妖嬈多姿的身段,阿四暗自咂摸著嘴,心道:雖說年紀稍大了些,但這大腚好生養啊,一準是個大胖小子。
“小騙子,你再敢胡想,信不信姐姐把你腦殼撬開,往裡面倒一桶漿糊。”
寧紅妝瞪了阿四一眼,心裡還是歡喜的。
還說是未及冠的少年,那日在廬州行在扶牆而出,與賢妃娘娘做了什麼,還要本姑娘挑明嚒。這傢伙,為了美色連命都不要了,簡直就是一個色胚。
阿四聳肩輕笑,見寧紅妝手上提著幾包吃食和兩壺酒,問道:“寧姑娘貴人事忙,今兒怎有如此好的興致,賞臉將在下約到這鬼地方,莫非要對在下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小騙子,你說話也不必夾槍帶棒。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來江淮與人爭風吃醋的嚒。”
寧紅妝幽怨地白了阿四一眼,將幾包吃食扔到阿四面前,她自己則是拿出白麵饅頭就著酒吃。
“你是餓死鬼投胎的?”
望著寧紅妝那副豪爽的吃相,阿四搖了搖頭,將油紙包裡的烤雞燒鴨推到了她的面前,心道:寧紅妝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可這性格也著實太爽朗了些。
不過能在武德司那種地方混得一個指揮僉事的官職,秘行不可告人之事,的確非尋常女子所能為之。
“你以為我與你見一面很容易嚒!”
寧紅妝嬌嗔道,啃了口饅頭,淡淡道:“薛安國那老狐狸真是害苦本姑娘了,一會兒還得趕往揚州府。”
阿四聞言微微錯愕,難不成是自己想錯了,薛安國以身設局,事先未曾與武德司通氣?
“走這麼急,難不成宋闕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謀反不成?”阿四問。
“薛安國和宋長文的死,你難道看不出有什麼端倪?李佩奇去揚州通風報信,宋闕定然會派人調查,要不了兩日便會水落石出。”
寧紅妝饒有深意地看了阿四一眼,豪爽地飲了一口酒,“小騙子,你年紀不大,手段卻狠辣老練,殺起人來眼都不眨……殺便殺了吧。想我